中国首部记录稻文化纪录片——《稻之道》讲述神圣稻米的传奇故事,揭开悠久历史的文明密码。
稻米,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一,养育了世界众多人口。人类血液浸润着稻米的养分,稻作文化也丰富着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
纪录片《稻之道》以稻谷为切入点,见微知著、以小见大,像是望远镜一般深入地描绘了中华文化的全景图。纪录片分为《稻之源》《稻之田》《稻之人》《稻之味》《稻之恒》五个部分,这五集纪录片探讨了水稻农业在现代文明中的发展出路,梳理了从起源到未来的来龙去脉。场景的选取和叙事空间的调度,是这部纪录片“由稻入道”的关键一环。《稻之道》的拍摄选取了浙江、广西一带的小村落,展现了在乡野闾里、茅檐低小之地,人们与一粒粒稻米之间发生的传奇和故事。
《稻之道》宣传片由“稻”入“道”,解开稻作文化密码《稻之道》第一集:《稻之源》稻米——人类文明的起源世界上有一粒白色的植物果实,虽然很微小,中国人却把它叫做大米,它正式的称呼是稻,是什么人最早开始种植稻米,稻米伴随着人类文明经历了怎样的蜕变和升华。
在当今世界稻米与麦、玉米并称为三大谷物,是全世界绝大部分人的主粮,据不完全统计,地球上超过一半的人口以稻米为主食,出产稻米的地方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
稻米成熟后脱壳为米粒,加工后成为米饭或各种米制品,是许多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食物,发现并培植农作物是人类迈向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所有重要文明的诞生都与人类发现并栽培赖以生存的主粮有关。
探索稻米种植的起源也就是探索人类文明的起源。
在今天看来如此普通的稻米为人类的历史发展做出了无可比拟的贡献。稻米养育了我们的历史文化,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食物,中国有句古语说:"民以食为天",稻米就是我们的天。
是谁发现了稻米?
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植稻米?
壮族是最早种植稻米的民族之一,世世代代的耕作,让广西这一片如画的山水中,平添了一片又一片稻田。这些稻田与山水相映,使这美丽的景色有了诗意。
《三海经》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古代典籍,“西南黑水间,有都广之野,爰有膏菽,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
这是中国文献记载粮食谷物中最早出现稻字的典籍。
西南黑水之间的都广之野到底指的是哪里?
关于稻田耕作的起源问题,人们探究了很长时间。
在这个距今七千年的村落遗址中,出现了悬空的房屋,这些房屋被称为干栏式建筑,还发现了大量用石块、兽骨和木头制作的农具。更让世人震惊的是,发现了大量的稻谷、稻壳、稻叶。当他们出土的时候还呈金黄色,纹路清晰。但是由于当时的保护技术有限,这些金黄色的稻谷很快就成黑褐色。
▲上世纪七十年代河姆渡遗址出土的炭化稻米
河姆渡出土的大量稻谷在国际上引发了持续至今的现代栽培稻起源的争论。因为栽培稻的起源,就是人类农耕文明的起源。在河姆渡发现之前,国际公认的最早稻谷出现在距今不到四千年的印度。而河姆渡将坐标向前推进了三千多年。
为了证明中国是现在栽培稻的起源中心,许多的考古专家开始了他们的探索。
严文明是中国农业考古的权威,他在湖南、江西等地的考古发掘有了更新的发现,江西上饶万年县仙人洞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考古发掘,将其确定为距离一万年前的人类居住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美农业联合考古队来到这里,这个考古队的领军人物是严文明和美国的农业考古权威马尼士。
当时已经七十多岁的马尼士曾经为了小麦起源于西亚和玉米起源于南美提供了有力的考古证据,他希望来这里寻找到稻作起源于中国的新证据。
浙江浦江上山,距今一万一千年至九千年人类生活遗址。在遗址中发现的陶片中发现大量掺入的稻秆和稻壳。那是古人在制陶时为了防止开裂而加入的。说明这个稻米已经进入了人类的生活。人类已经在食用稻米作为一个食物资源。
从河姆渡文化到上山文化,人类开始稻作的年代又向前推进了三千年。这些中国大地上的考古发现,确凿无疑地证明了稻作起源于中国。中国为稻作起源的中心地。
人类从狩猎采集时代进入农耕时代,他们停止了迁徒,过上了司马迁《史记》中说的,饭稻衣麻的定居生活,他们种植的稻米可以储存,食物开始富余,出现了社会分工进而出现了阶级分化,出现了社会组织最终形成了国家。至此人类告别史前时代进入到新的文明时、农业文明时代,所以有人称良渚文化为东方文明的曙光。
而在这个人类文明进步过程中,稻米的驯化贯穿了整个过程。
稻谷的驯化过程是从野生状态逐渐地进入到了我们现在称为栽培状态,这是栽培稻的起源,它不是一场革命也不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是它逐渐逐渐地通过几千年从野生状态转变成栽培状态。
中华民族的先民选择了生长在沼泽地中的野生稻,野生稻谷粒细小,稻穗粒数也少,匍匐生长。谷里成熟时间不一,一旦成熟就掉落泥中,很难收集。驯化完成的栽培稻,生长期大大缩短,一年之内就可以收获,谷粒变大,单穗粒数增多。播下一粒种子便可收获数百粒果实。更为奇特的是这些谷粒同时成熟,直立生长。容易收获。
这是生物界的奇迹,而这个奇迹的发生经历了数千年的漫长岁月。
中华先民为稻米的驯化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努力,经过多少磨难,我们无从知晓。稻米伴随着人类和人类一起成长,被人类改变也在改变着人类,正因为有了稻米,中华民族进入了一个新的文明时代并创造了灿烂的文化。
进入农耕文明时代之后,农业成为生产的主要形态,稻米在后来的数千年中越来越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神圣食物。
田水映天,千秋兴替。小小的稻米,聚散历史和文化的风云,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发挥过无可估量的重要作用。发现并培植稻米是其中一项巨大的贡献。把自然生产的野生稻米驯化成收获丰富,营养均衡、口感上佳的主粮,经历了漫长的年代,人们为他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我们选择了稻米,就选择了一种文化,我们的生活、情感甚至精神世界与稻米的荣枯盛衰纠缠在一起,与之同悲共喜,生生不息。上万年来,稻米养育了人类,并仍将在未来成为我们生存不可或缺的基础。
如何保护这一方方美丽的稻田,保护依附于此的文化,已经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严峻挑战。
《稻之道》第二集:《稻之田》精耕细作人类找到了稻米这个神奇的植物,荒蛮的田野上,出现了一片片人工开垦的绿色。绿色成为金黄,金黄的谷子变成白色的大米,培育她又被她滋养的民族,将焕发出怎样的文明之光。
一年之计在于春,清明过后。农民们已经开始为稻田进行翻耕。这是播种前第一项作业。农谚说:深耕是个宝,两季丰收好。
深耕后的土地,硬结的土壤被翻松,能让水稻的根系更于深入,水肥也更易于吸收。在中国农业也被称作为农耕,可见耕地的重要性,从原始农业开始,耕地就是最苦最累的农活,在古代,牛马等畜力很早就用来耕地。到了现在,在中国的平原地区,机器已经逐渐取代人力和畜力,成为耕作的主力。
有些村庄在土地承包后实行家庭式农业生产,加上人口的不断增长,每家每户的土地都很小,无法使用大型机械,还有一些地方因为地势的原因也无法使用大型机械,因此从他们的耕作中能够找到传统稻作的形态。
耕完的土地还要进行平整,这样的过程叫耙田。
用像梳子一样的耙细细地梳理上几遍大块的田土和杂草被搅碎,经过浸泡变成泥浆。
接下来就是耖田,耖田是为了让稻田更加的平整,也让杂草不能提早发芽。壮族人把稻田成为“那”,“那”凝结着农耕人的汗水和心血,也是他们生活的艰辛和希望。即将播种的稻田倒映着天光和山色,就像一块块镜子镶嵌在大地上。
严文明教师说:“现在的栽培稻,它是很娇气的。第一,要求这个田块一定要平平的,如果不平,有些高的地方它没有水,没有水的水稻就会旱死。有些地方低一点就会淹死了,所以稻田被开垦出来就必须有灌溉,有排水。稻作农业的农民,从很早起他们就养成了一种精耕细作的素养。精耕细作这短短的四个字里面凝聚着数千年来一代有一代农人的智慧和汗水,也是稻作农业极为重要的一个特点。稻作农业区人口相对稠密,耕地紧张,精耕细作或许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在整个封建时代,中国的人口一直占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精耕细作提高了稻米的产量,促进了人口的增长,不断增加人口又对农业生产技术提高了更高的要求。以中国为代表的稻作农业的进步,催生了独特的文明发展之路,而正是精耕细作这样的生产方式影响着中国的文化性格。
严文明教授指出:”种水田的农民安土重迁,不容易迁徙。但是旱地农业的农民不一定,因为旱地不那么平。换地方比较容易。所以北方农民的迁移要比南方频繁。
农业是中华文明的基础,农业需要依赖土壤、阳光、雨水等一切大自然的赐予,与自然和谐共生才能延续人类社会的发展。
在古代中国,全国开始春耕之前,皇帝都要率领文武百官举行仪式。皇帝亲自下田耕作,这就是籍田仪式,杭州的八卦田就是当年南宋皇帝举行籍田仪式的地方,籍田仪式后往往都会颁布诏书,要求官员指导和勉励农民勤于耕作。
在统治者的重视下,中国农业技术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官员氾胜之,奉朝廷命令推广农业技术写成了总结报告《氾胜之书》,这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农学专著。《氾胜之书》《齐民要术》《陈尃农书》《王祯农书》和《农政全书》统称为五大农书,展现了中国古代优秀的传统农耕技术。
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稻米渐渐成为最重要的粮食物,有着其它农作物所没有的尊宠的地位。由康熙皇帝监制的《耕织图》有宫廷画师作画,皇帝题诗,印刷后颁赐给官员。人的温饱取决于耕织,《耕织图》用形象的方式记录了耕作和纺织的整个过程。耕织图共46幅画面,而23幅有关耕作的画面。只描绘了水稻的种植和收割。
播种之前,作为种子的谷粒,在水中浸泡一到三天后就开始发芽,生命开始萌动,长出嫩芽的种子就可以播种到秧田中。在一小块田地中播下种子,等长出青苗后再移栽至大田中,这是稻作民族传统的播种方式,能节约土地。
中央民族大学的李锦芳教师:“水稻的种植是几种农作物种植里头对自然的条件要求比较高,必须要求有水,要有固定的耕作的场地,要有平整的土地,遭受得病虫害也比较多,这个就使得少数民族从远古到现在都特别地祈求上天能够保护,布洛陀神灵能够保护,所以就衍生出来许许多多的为了能够顺利进行稻作生产而产生一系列的祭祀文化活动。
插秧节结束后,春天最为辛苦的农活插秧就要开始了,插秧前先把秧苗从秧田中拔出,拔秧时要把秧苗根部的泥土洗掉,拔秧和洗秧时都在泥水中进行。春雨对于插秧的农人来说是一种麻烦的事情,但是对于刚刚移栽的秧苗却是泪如酥、贵如油。
所以插秧的季节往往就是多雨的节,没有雨蓑烟笠事春耕的诗情画意,只有无数次的俯身弯腰,当人们选择和稻米同生共长时,这样的辛劳就已经不可避免,雨水与阳光、农人都需要和稻米一起经历,用自己辛勤和汗水陪伴着稻米成长。
当中华民族选择了稻米,就注定走向了一条更为艰辛的历史之路,中华大地上一片片稻田和稻田里辛勤耕作的农人,书写了中华文明历经了百般磨练而绵延不绝的神奇历史,他们也是中华民族坚韧顽强、百则不饶民族精神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