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全书连载二十四

白癜风诚信医疗 http://pf.39.net/bdfyy/jdsb/200316/7805810.html

种豆代谷(出自《文献通考》)

宋程垧(xiang),知徐州,久雨谷坏。垧度水涸时,耕种无及,乃募富家,得豆数千石,贷民使布水田中。水未尽涸,而甲已坼矣〖甲坼(che),草木种子外皮开裂而萌芽〗。是年谷虽未登,而民不至饥者,皆豆之惠也。[按]尝阅四友斋丛说,载一备荒之策。谓当取各府州县赃罚银两,尽数籴谷。其犯军流以下者,许其以谷赎罪。若一处遇水旱之灾,听其于无灾处,通融借贷,候来年丰熟补还。则百姓可免流亡,朝廷可无顾虑。此种善政,正当急急举行,唯愿好善者告之当事耳。

宋朝程垧任徐州知府时,因多日下雨,许多谷苗都被淹坏了。程垧考虑到若等水干再耕种,就来不及了。因而向富有人家征购几千石豆种,贷给农民,让他们播种于水田中。水还没有完全干,而豆子已脱皮发芽。这一年,谷子虽收成不好,而百姓不至于挨饿,都是沾了种豆之恩惠。[按]曾读《四友斋丛说》,其中记载了一篇防备饥荒的文章,建议当取各府、州、县的赃银罚金,全部用来籴谷子。犯了充军、流放以下罪的,允许其用谷子来赎罪。若一处遇到了水旱之灾,可以向无灾处通融借贷,待来年粮食丰熟时再补还。这样百姓就可免流亡之苦,朝廷可无后顾之忧。此种善政,正应早日施行,唯愿好善者转告各地当政者。

抗疏救辽(出自《琐闱管见》)

嘉靖末,辽阳大饥,军民相食。兵部侍郎王某,疏请赈饥。议将二万石粟,陆运至山海关。解费之银,每万计八千两,地方深以为苦。时昆山许伯云为给事,谓辽人命在旦夕,若用陆运,则旷日而骚扰,不如暂弛海禁,用漕艘沿海以往,则可扬帆速至。于是抗疏极言,且谓海运倘有疏虞,请以一家为质,而后朝廷始从其请。于是将原议漕石,并天津仓粮,共添至十余万石,星夜航海赴辽,辽人欢呼动地,全活甚多。至今其地,犹庙祠焉。[按]以痛哭流涕之诚,而救赴汤蹈火之急,宜其片牍甫陈,而恩膏随播也。卓哉许君。其泽溥已。

明朝嘉靖末年,辽阳遭遇大饥荒,当地军民竟发生人吃人之事。兵部侍郎王某,上疏请求赈济饥荒,提议将二万石粮食,由陆路运到山海关。押送之费用,每万石就得付八千两银子,地方官员深感为难。当时昆山许伯云,任给事官,他认为辽阳百姓命在旦夕,若用陆路运输,不仅拖延时日,并且一路骚扰百姓,不如暂时松弛海禁,用运粮船由海路运往辽阳,就可扬帆速至。于是上疏极力陈说利弊,并且说海运倘若有失,愿意用他全家人之性命作担保,而后朝廷才听从他的请求。于是将原来准备之粮及天津仓库之粮,一共增加到十多万石,星夜航海运往辽阳。辽阳百姓欢呼声惊天动地,性命得以保全的很多。至今辽阳还有供奉许伯云的祠堂。[按]以痛哭流涕之诚意,而救济如同赴汤蹈火之危难,应该说是在他的奏章刚陈述之时,就已为灾民播下恩泽了。难能可贵啊,许君的仁慈之心真是广大!

自讳其德(出自《周子愉笔记》)

明崇祯时,常熟进士蒋畹仙,偶寓昆山同年周明远家。是年大荒,夫妻父子不能相顾。时有郭姓者,将卖其妻,而碍手中所抱之子,既而曰,各自逃生矣。遂置其子于道旁。蒋公恻然曰,奈何以口腹故,顷刻离散一家。问需钱几何。曰,一十五千。蒋立凑囊资,止可十千,复向明远贷五千以足其数。明远曰,世间善事,当与人同,君不耻独为君子耶。亦捐五千赠之。妻得不卖,子亦保全。后其人薄有家业,率子叩谢。蒋公不令至前,且讳言其事。[按]明远公,即子愉弟之祖也,与蒋先生最称莫逆。余见子愉弟,书蒋氏三代之懿行甚悉,因摘录数条,列于篇末百福骈臻三语下,兹不多述。

明朝崇祯年间,常熟进士蒋畹仙,偶然寄住昆山同榜登科的周明远家。这年大饥荒,以致夫妇、父子都不能相互照顾。当时有位姓郭的,将要卖其妻,只因其妻手中抱着孩子卖不出去,姓郭的犹豫了一下说:“各自逃生去吧。”就把孩子丢弃于路边。蒋公见此情形,很不忍心地说:“怎可因为要填饱肚子,顷刻之间使一家人离散了?”便问其目前济急大概需多少钱,郭回答说:“一十五千。”蒋公立即倾其所有,才够十千,又向周明远借五千,以凑足其数目。明远说:“世间善事,当大家同做,你不会为了顾全体面而想独自为君子吧。”也捐了五千赠给姓郭的。因而郭得以不卖妻,孩子也保全了。后来,郭家境遇稍好些,领着儿子上门叩头拜谢。蒋公不让他们来,并且一直隐瞒此事。[按]明远公,即周子愉的祖父,与蒋先生交谊深厚。我见到周子愉记录蒋家三代之种种善行很详细,因此摘录几条,列在篇末百福骈臻三语之下,此不多述。

斗称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

不用手,不用口,偏要用称与斗。以手与口,皆有心。有心,即有我,不若斗称之无我而公平也。公平,则当轻而轻,当重而重,忘乎其为出人矣。虞帝巡方,必同度量。周王肇位,首察权衡。非公平之是尚,而不可轻重于其间乎。◎言斗,则升与斛在其中。言称,则丈与尺在其中。言轻重,则多寡,大小,长短,精粗,皆在其中矣。◎斗称公平,不当徒求之斗称,须从方寸间,日以公平自矢。到工夫纯熟,度量宽宏,则或施于斗,或施于称,自无不公平矣。

不用手,不用口,偏偏要用秤与斗。因为手和口,都由心所役使。有心,便有私我,不像斗、秤之无有人我之分,因而能保证公平。因为公平,所以该轻就轻,该重就重,不存在出入的差别。当年虞舜巡游四方,必定要使各地度量统一。周文王即位,首先审察权衡(秤锤与秤杆)是否标准。此岂不是倡导崇尚公平,不可在称量间随意减轻或加重吗?◎说斗,则升斛即在其中。言秤,则丈尺也在其中。论轻重,则多少、大小、长短、粗细,都包括在内了。◎斗秤公平,不仅在斗秤上要求公平,须从内心深处,时时保持公平正直。到了工夫纯熟时,度量宽宏,无论用斗还是用秤,自无不公平了。

下附征事三则

遭遁不悟(出自《文昌化书》)

帝君曰,蜀郡之民多机变,巧于求利。东郭黎永正,本工轮舆,厌其作重而货迟,乃改业治斗斛,寻又治权衡。逾年,人有以深斗重称为嘱者,倍取其值而与之。又能作空中接丝之称,折底隆梁之斗。其术愈精,其用愈广,其孽愈重。予乃遣里域神段彦,于其梦中挞之,寤而未悔。复使其两目废明。年未四十,妻弃而他之,二子生而亦盲,苦态万状。然彼舍此,别无生理,于是以手代目,揣摩广狭,臆度长短,以应人求。左手五指,朝伤暮残,脓血甫干,寻复被苦,至于指节零落,不能执持。然后行乞于市,自道其罪,三年而死。二子亦相继饿殍。由是用其斗称者少戢焉。[按]绍兴有人,僦居苏郡,巧作烊银罐偷银。康熙丙子年七月初三日,正作此器,忽有人揭去其顶上之屋瓦,彼伸手掩之,雷忽劈去其半臂。身虽未死,然不能举一物。故器用之稍涉于欺者,皆有干于造物者也。

文昌帝君说:“成都之民多有心计,巧于求利。城东黎永正,本来是造车的,他嫌造车活重且卖得慢,就改为造斗、斛,不久又造秤。一年后,有人嘱咐他做深斗重秤,加倍给他钱。他还能做空中接丝之秤和折底隆梁之斗。其手艺越精,使用其制作品的奸商就越多,他所造的罪孽也越重。我派遣里域神段彦,在其睡梦中鞭打他。他醒后仍不悔改。又使他双目失明。年纪未满四十,妻子弃离他,与人私奔,两个儿子生来即瞎眼,备受诸苦。然而他认为除做斗秤外别无生存之路。于是用手代替眼睛,揣摩斗的大小、臆测秤的长短,以满足奸商的需求。左手五指,早伤暮残,脓血刚干,又被伤破。以至于手指节七零八落,任何东西都不能拿了。后来只得沿街乞讨,自说己罪,三年而死。两个儿子也相继饿死。从此使用他所做的斗秤的人也稍稍收敛了些。”[按]清朝浙江绍兴有个人,在苏州租房居住,他巧于把银子烊成各种容器,在制作过程中偷人银子。康熙丙子年七月初三,他正在制作银器,忽然有人揭去其屋顶上之瓦,他伸手去遮掩,雷忽然劈去其半只胳臂。身虽没死,但从此不能举任何一物。所以器物用具只要稍一涉及欺骗的,都会干犯造物者所忌。

作牛示罚(出自《冥报拾遗》)

唐雍州万年县元某,妻谢氏,有女嫁回龙村人来阿照。谢氏亡于永徽之末,龙朔元年八月,托梦于女曰,我生时作小斗酤酒,取值太多,今坐此罪,于北山下人家作牛。近又卖于法界寺旁夏侯师家耕田,非常辛苦,幸赎我出。女寤,泣告其夫。次年正月,适有法界寺尼至,访知其详。乃备价,至其家赎之。牛见女遂泣,女尽心豢养。京师王侯妃媵(ying)闻其事,召去见之,赐以钱帛。[按]小斗与人,市井常态,而受罚遂至于此。然则今之采取奸利,及强买人物者,盖亦危矣。

唐朝雍州(今陕西)万年县元某与其妻谢氏有个女儿嫁给回龙村村民来阿照。谢氏死于唐高宗永徽末年。龙朔元年八月,她托梦给女儿说:“我在世时用小斗卖酒,赚取昧良心钱太多,今因此罪,转世在北山下给人家做牛。最近又卖给法界寺旁边的夏侯师家耕田,非常辛苦,望你能赎我出来。”女儿醒后,哭着告诉丈夫。第二年正月,恰逢有法界寺尼师来其家,她向尼师打听了详细情况后,就备了钱,到夏侯师家赎牛。牛一见女儿,便流眼泪。此后女儿尽心饲养此牛。京城王侯家的王妃及侍妾听闻此事,召谢氏女儿牵其牛去给她们看,赐给其钱物。[按]利用不标准的斗秤与人做买卖,此是生意人常有之市侩常态,而受到的惩罚竟是如此可怕。那么今人非法牟取暴利及恃强买人之物的,将来之报应也就更可怕了。

干蛊裕后(出自《感应篇图说》)

明扬州有富人,开南货店,临终时,以一称付子,曰,此吾起家物也。问之,曰,称乃乌木合成,中藏水银。称出,则注水银于头,人见以为重,而不知反轻。称入,则注水银于尾,人见以为轻,而不知反重。是以富耳。子心讶之而不敢言。父死,即将此称烧毁,烟中有物上升,如龙蛇状。未几,二子皆死。因叹天道无知,因果颠倒。一日梦至一所,有官府坐堂上,谕之曰,汝父命合富耳,不系乎称。上帝正以其用心不公,故遣破耗二星,以败汝家,家败之后,当继以火。今尔能盖父之愆,作事公平,故特将二星取回,将以贤子,光尔之后。但当力行善事,毋得怨尤。觉而大悟,为善益坚。后果生二子,皆成进士〖干蛊,指匡正父辈的过失〗。[按]吉凶之理,相为倚伏,但非肉眼所能知耳,而果报则纤毫不爽也。昔姑苏尹某,工于刀笔,其门如市。后生一子,貌甚秀,颖悟绝伦。因自悔前非,不写状词。未几,子忽双瞽。尹大恚恨,复代人写。不一年,子目复明。于是遂谓天道无知,绝不信福善祸淫之理矣。其子名明廷,中顺治己丑进士。不数载,因赴任,中途遇乱兵,全家被害,无一存者。

明朝扬州有个富人,开南货店,临终时,将一杆秤交给儿子,说:“此是我发家致富之物。”儿子问原因。他说:“此秤是用乌木合成的,中间藏着水银。称出货物时,则水银注于秤头,买的人见了以为重,而不知反倒轻了。称进货物时,则水银注于秤尾,卖的人见了以为轻,却不知反而重了。我就是靠这杆秤致富的。”儿子听了心里很惊讶,却不敢说什么。父亲死后,儿子即将此秤烧毁,却见火烟中有东西向上升腾,宛如龙蛇形状。没多久,富商的两个孙子都相继死了。因此,富人之子就感叹天道无知,因果颠倒。有一天,他梦至一处,有官府坐在堂上,开导他说:“你父亲命中注定应当富裕,与秤无关。上帝正因为他用心不公平,所以派遣破星和耗星投生你家,准备破败你家的家业,家败之后,接着就遭火灾。现今你能匡正你父之过愆,做事公平,所以特将破星和耗星收回,将赐你贤子,以光耀你之后代。你但当力行善事,不可怨天尤人。”他醒来后,彻底明白了,从此行善之信心更加坚定。后来果然生了两个儿子,并且后来都考中进士。[按]福祸吉凶之理原是相互倚伏,并非凡夫肉眼所能预知,而因果报应却是丝毫不差。从前苏州有个尹某,擅长替人写状词,出入其家门之人像赶集市一样多。后来生一个儿子,不仅面貌清秀,而且聪明无比。尹某因此后悔以前不该做缺德之事,从此不再写状词。可是不久,其子忽然双眼都瞎了,尹某心中很怨恨,又开始代人写状纸。不到一年,儿子的眼睛竟复明了。于是,他认为天道无知,绝不信上天会赐福给善人、降祸给恶人之理。其子名叫明廷,顺治己丑年考中进士。不几年,因赴任做官,在途中遇到乱兵,全家被害,没有一个幸存的。

奴婢待之宽恕,岂宜备责苛求

君不见卖奴婢时,母子相别之情形乎。慈母肝肠寸裂,出于万不得已。于是挥涕而嘱之曰,父母贫,累汝矣。勉之哉,善事家主。主若呼汝高声应,主若教汝侧耳听,同辈之中无争竞。汝身肌肤是我肉,当年珍爱如珠玉,不想今朝离别如此速,我若有钱定把儿身赎。从今且自爱,无或遭鞭扑。叮咛犹未已,两下皆大哭。痛哉。此种情形也。念及于此,方矜恤之不暇,忍备责苛求乎。◎经言,一切世人,视其奴仆,当有五事。一者,先周知其饥渴寒暑,然后驱使。二者,有病当为疗治。三者,不得妄用鞭挞。当问虚实,然后责治,可恕者恕,不可恕者,训治之。四者,若有纤小私财,不得夺之。五者,给与物件,当用平等,勿得偏曲。◎天下至愚至苦者,奴婢也。惟其愚,故赋性健忘,七颠八倒。惟其苦,故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且其出言粗率,往往唐突主人,而又自以为是,纷纷强辩不已。凡此皆自取鞭扑之道也。然以如是之人,而必欲备责苛求,则主人亦欠聪明,亦少度量矣。惟愿仁人长者,宽之恕之,常作自己之儿女想。当笞挞者,且加呵责。当呵责者,且作劝勉。则自己之精神不费,奴仆之肢体不伤。不特享现在之令名,且可作将来之家法矣。

诸君没有见过贫苦人家卖奴婢时母子相别离之情形吧?慈母心痛得肝肠寸断,但又出于万不得已,于是挥泪而叮嘱孩子说:“父母贫穷,连累你了,你可要勉力尽心,好好服侍主人。主人若呼唤你,你就大声回应。主人若教导你,你就侧耳倾听。在同辈当中不要争强好胜。你身上的肌肤都是我的肉,当年珍爱如珠玉,想不到今天离别如此迅速。我若有了钱,一定把你赎回来。从今而后,你要自己爱惜自己,不要惹是生非遭主人鞭打。”叮咛之语还未说完,母子都大哭。此情此景,多么令人伤痛!念及于此,正该怜悯同情还来不及,哪还忍心责备苛求呢?◎佛经上说:“一切世人,视其奴仆,当有五事。一者,先周知其饥渴寒暑,然后驱使。二者,有病当为疗治。三者,不得妄用鞭挞。当问虚实,然后责治,可恕者恕,不可恕者,训治之。四者,若有纤小私财,不得夺之。五者,给予物件,当用平等,勿得偏曲。”◎天下最愚昧、最穷苦的就是奴婢了。正因其愚昧,所以秉性健忘,做事常七颠八倒。正因其穷苦,所以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且说话粗率,往往冲撞主人,而又自以为是,傻乎乎的强辩不休。大凡这些都是自取鞭打之原因。然而就是如此之人,却一定要责备苛求,那么其主人也欠聪明、少度量了。唯愿仁人长者,尽量宽恕他们,常将其当做自己之儿女想。原本当鞭打的,斥责一番就够了。原本当斥责的,劝勉一番就行了。则自己不费精神,奴仆之身体也不受伤害。不但享现世之好名声,且可作为将来之家法。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wanzaixianzx.com/wzxls/113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