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军那年花开小说连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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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恋

大学生涯简单而充实,紧张而又自由,对于有理想、有抱负,自制力强的孩子来说,学习、阅读、提高自己、规划人生占据了大部分;对于有些学生来说,懵懵懂懂、无所事事,甚至走上歧途的,并不鲜见。

……

林子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于景鹏,可是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还不太敢直面这个现实,不是不敢去爱,而是她觉得于景鹏和张含韵才是一对恋人,青梅竹马。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不偏不倚,我对这个傻小子情有独钟?她试图摆脱于景鹏的影子,可是一闭眼,于景鹏的微笑就浮现在她眼前。她试图去想别的事情,可还是摆脱不了于景鹏的影子。她想她是逃不掉了。她无奈地想:我和于景鹏中间为什么要有一个张含韵的存在呢?难道这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林子依开始比较自己与张含韵的优劣势,比较来比较去,认为张含韵除了外表可以与她相媲美外,似乎其它方面都略逊林子依一筹。难道张含韵对于她来说,不算太大的挑战?或许张含韵和于景鹏的关系并非铜墙铁壁一般不可击破?那么,我应该怎样精准出击?或许于景鹏不过只是暂时走进我的心里,他有那么多的缺点,并不是我想象的优秀男孩儿,我该怎么办呢?这个思想单纯的女孩子终于下定决心,要争取在某个时间段内“拿下”于景鹏。

要拿下于景鹏,难度可不小,要有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要于景鹏接受她,又要张含韵心甘情愿地与之分手,这可是一个万难之策啊。这个女孩儿望了望熟睡中美丽的张含韵,她几乎用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审视着这位“情敌”。心里谋划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第二天,于景鹏起来晨练,A、B两栋楼之间便是一个小型运动场。忽然,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飘飘悠悠“噗—”的一声罩在了于景鹏的头上,他正要发脾气,这时从楼上窗子里探出一人,正是林子依,“对不起,能把衣服还给我吗?”

于景鹏定睛一看,这不是林子依吗?

“林子依,是你?”

“真不好意思,没伤着你吧?”林子依带着歉意说。

“还好,幸亏这不是盒饭!”于景鹏拎着衣服向林子依挥舞着。

于景鹏一句话把林子依逗乐了。这时,窗子前又闪现出一个身影,她是张含韵。

周末,林子依去了哥哥林子含任副总的天龙公司(林达任董事长),告诉他自己有心仪的人了。林子含惊喜:“哟,太好了,我老妹儿长大了,交上男朋友了?咦呵!”

“哪儿的话呀,哥,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

“我妹妹看上谁,那可是他的福气。妹儿,哪天,把这臭小子领过来,让老哥瞧瞧,看看他有什么好,能让我老妹儿这么上心。”林子含笑着说。

“哥,你就别拿我开心了,问题是……”

“有什么问题?”

“他好像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发展到那一步了?”

“嗯,好像没有怎么发展。”

“那赶紧的呀,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这不是我老妹儿的个性啊!”

“讨厌,人家都还没想好呢,你急成这样。”

“小妹的眼光错不了,大哥支持你……”

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林子含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这死丫头。”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戚华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两周内给于景鹏、别世勋惊喜。这天他邀请于景鹏、别世勋吃饭,要向大家宣布自己的女朋友追到手了。别世勋瞪大眼睛:“老兄神速啊!于景鹏也吃惊,你们那首《知心爱人》起了作用了?戚华伟笑而不答。

在一家小酒馆里,僻静整洁,戚华伟点了好多菜,其中有于景鹏喜欢的烧大肠,别世勋爱吃的火爆腰花,余下都是女孩子爱吃的特色小菜,如蜜饯山药、小甜瓜、烙馍蘸酱、鱼香肉丝、爆炒牛肚等。他们要了三大罐冰镇啤酒,一杯橙汁。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位身着白色短裙儿,天仙一般的女孩儿款款而来,戚华伟连忙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你们都认识的。”于景鹏、别世勋一看都齐齐地傻了眼,这个白色天使竟然不是刘晓静,而是中文(3)班的汪小楠!

别世勋惊得眼镜差一点跌落在地上,小半天才缓过神来:“老兄,你行啊!”于景鹏也愣住了,他心里默想,这个戚华伟决不是个凡人,同时开始对他有些反感,他认为戚华伟是个用心不专,视感情如儿戏的人。

刘晓静继续当着她的班长,并且通过全体选举,顺利摘掉了“代理”的帽子;刘涛凭着自己的努力,当选中文系学生会主席。戚华伟在学生会选举失利,因为大家对他特别“活络”的作风不是很认可,他很快另辟蹊径,迅速在中文系团委谋了个副书记兼秘书长的“要职”。戚华伟仍继续与刘晓静亲密接触,但与此同时,他已经与汪小楠成双入对了。

然而,刘晓静的班长做得并不轻松,一个女孩子,“统治”五十多个高材生,的确不容易,她虽然具备一定的领导才能和组织能力,但也有着女孩子的弱势:惧怕挫折,感情用事,又没能凝聚起班委成员的力量,形成合力,班委会渐渐涣散,然也没能及时采取措施弥补,工作力度不够,不能求新,只是步步为营、墨守成规,逐渐失去了一些同学的信任。期中、期末在中文系里综合评估,中文(1)班两次排在末位。班上同学要求她下台的呼声此起彼伏,面临被弹劾的危机。班主任刘老师出面干预,帮助她分析原因和对策,戚华伟也为她积极奔走,她虽不太感到无助,却苦恼到了极点。况且本来就不太愿意任这个职,她决定学年末届满辞职。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难熬,刘晓静的班级工作几乎开展不下去了。许多人都是这样,喜欢你、用得上你的时候,会把你抬举得很高。一旦你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不喜欢你了,便会将你贬得一文不值。不管你有多么优秀,不管你曾经作出过多少贡献。刘晓静想竭力维持现状,争取在期末画上一个句号,毕竟她也不是热衷权利的人。摇摇欲坠的“政权”勉强支撑到学期末,原本她个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可是为了班级工作落下功课,期末考试竟有2门功课挂科,她说什么也不能再干了,补考之后立即向班主任刘老师递交了辞呈。

刘老师挽留无果,让她负责做看守“内阁”,负责选出新班委。刘涛推出了自己的嫡系王喆,戚华伟则力荐于景鹏,于景鹏感激戚华伟的提名,积极筹备参加竞选,结果以高票当选中文(1)班第二任班长,任期一年。55人的班级,于景鹏总得票数是40票,其他两位候选人合计13票,弃权票2张,其中一张来自张含韵,她不愿意于景鹏在“政治舞台”上活动,那样对她的关爱就少了。

这个班级,在大学四年之中先后更换了四任班长,可见这群孩子多么难“对付”!

于景鹏也知晓,林子依在他竞选的过程中付出了许多心血,为他顺利当选立下了汗马功劳。

接下来,于景鹏开始着手“组阁”了,除才艺俱佳的林子依之外,上届班委几乎多被解职,而刘晓静由于为班级首届元勋,被推举任团支部书记。这个职务,在大家看来,有退居二线的感觉。

于景鹏召开班委会,制定工作计划、班级远景规划和近期目标,汲取上届班委的教训,对班级工作做了详细分工,责任落实到人,实行任期目标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谁出现问题,依照校纪班规立即处理,决不手软。他还反复强调团结的重要性,要求班干部之间团结协作,与同学密切联系……这些措施果然奏效,班委们各显其能,工作积极主动,中文(1)班日渐走出低谷,红火起来,整个班级面貌焕然一新。

于景鹏对班级工作要求尽善尽美,他认为一件事情若不做就不做,既然你做了,就要千方百计把它做好,这样扭转了人心涣散的局面,凝聚起大家的力量。然而,尽善尽美的要求和过激的工作作风也未必全是好事。渐渐他感觉有些吃不消,工作起来非常辛苦,一部分班委也越来越不理解,红红火火的表面难挡暗流涌动,重重危机,加上他性格内敛,不善于上下“沟通”,左右协调,且不经常与系领导加强“联系”。他并没有被系领导和学生会组织看好。这一点,于景鹏自己也非常清楚。

任期届满时,于景鹏虽然没有被弹劾,他不再谋求连任,在中文系学生会任了一个闲职,这个以后再提。

于景鹏对班上几个人充满了感激,一是戚华伟的“提携”,还有林子依的默默辅佐,团支部书记刘晓静的尽心帮助,还有几位好朋友的大力支持……他尊敬刘晓静,把她当作元老,而自己是后继者,而事实确实如此,论能力素质,刘晓静并不亚于他,而一些人仍把成功的光环抛给于景鹏,把“无能”的帽子戴在刘晓静头上,聪明的刘晓静一笑了之,仍默默支持着于景鹏,这倒让于景鹏心存感激,又有一些不安。

后来,任新惠与于景鹏先后加入了中文系文学社。任新惠还做了校刊副主编,后来又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直做到文学社长、学校电视台主持人。他常有不俗的文字见诸报端,后来在国家级、省级刊物上也有文章发表,这让于景鹏有些羡慕,他羡慕这个满腹经纶的挚友,而且学习上几乎什么学科也难不倒他,后来于景鹏“提拔”他担任学习委员,任新惠推辞了几次,也就答应了。

有一次,于景鹏有一篇文章发表在一家省级杂志上,得到几百块钱稿酬,几位朋友要他请客,他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定在一个周末的中午,别世勋没有来,不知真是有事推不开,还是借故推辞。这个神经兮兮的人,常以“君子”、“完人”自居,有些“傲视群雄”的味道。跟他相处,你会觉得异常费劲,时间久了,话不投机,各自散去。上次竞选班长时,于景鹏得到的两张弃权票里也有他一张,总之在别世勋眼里,可谓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所有人似乎都不是正人君子。

别世勋与于景鹏的交情还蛮好。上次秋游,别世勋提议去他的家乡吴房县,那个地方离省城不远,是个有湖有山、有湿地有芦苇、有野鸭有飞禽的地方,湖光山色,风景怡人,他们租了一条船,船缓缓向湖中心的小岛驶去。那天中午别世勋请客,他抱了几瓶家乡的“烧刀子”,拎着几大袋子事先烧好的菜肴,他们把菜搁在船一头儿的甲板上,大伙儿围坐一团边吃边聊,本来是该让大伙儿热闹高兴的,可是做东的别世勋率先喝个酩酊大醉,他自己又跳又嚷,后来一头栽在船上大声疾呼:“我找不到我啊,我真的找不到我啊!”弄得大家一头雾水。后来于景鹏分析“我找不到我!”这句话或许有一定道理,它反映了年轻人面对当下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经济社会发展转型,很多人不都是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吗?现如今人们忙忙碌碌,不都是在寻找“我”吗?有的人轻轻松松找到了“我”,有的人却在渐渐迷失了自我,有的人一生苦苦追寻,也不曾找到自我。

那次秋游,戚华伟牵着汪小楠来了,张含韵也非缠着于景鹏要参加,于景鹏拗不过,只好应允。刘晓静、林子依也在邀请之列,席间上大家表面上看上去有说有笑,皆大欢喜,事实却不是如此。看着戚华伟与汪小楠亲亲热热,刘晓静心里不是滋味。张含韵与于景鹏坐在一起,林子依像打翻了五味瓶。张含韵看到戚华伟与汪小楠俩人亲热,她也往于景鹏身边凑,于景鹏有些不好意思,几次三番推却。瞧这顿“饭”吃的,好些个人都感觉有些别扭。

不知道玩儿了多久,已是下午五点钟,大家乘车回学校。林子依第一个走下车回宿舍。张含韵缠着于景鹏带她去逛公园,他俩乘公交车去人民公园,由于车上人多,俩人好容易寻到一个座位,于景鹏只好站着,张含韵还埋怨说:“景鹏哥,我说让打个出租车吧,你偏要让坐公交,你看你,后悔了吧,没有座位了吧?”于景鹏笑笑,他有什么可后悔的呢?从学校到公园,也就是不到一小时车程,于景鹏以前走十几里山路上学,都是步行,甭说乘车,连骑自行车都是奢侈呢!到了另一站,停车时上来一位孕妇,于景鹏推了一下张含韵,示意她让一下座,张含韵却斜了一眼于景鹏,弄得于景鹏心里不是滋味,这时一位小姑娘让了座,那孕妇感激得连连称谢。于景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

公园里的湖水清澈见底,岸边垂柳依依,轻抚水面。湖上游船如织,来往穿梭,游客的嬉笑声和船桨击水的哗哗声和在一起,组成一支动听的交响乐曲。偶尔有几只白天鹅从湖面上轻轻游过。湖边长条石凳上,于景鹏与张含韵相依而坐,张含韵把头埋在于景鹏怀里:“景鹏哥,我漂亮吗?”

“漂亮。”

“那,那你喜欢我吗?”

于景鹏无语,让张含韵有些失望,但仍然攥着于景鹏的手。

“景鹏哥,人家问你呢?你说,我和那个林子依谁漂亮?”

“都漂亮。”于景鹏实话实说,张含韵不乐意了:“不,你得说我漂亮。”

“对,你——漂——亮——!”于景鹏没好气地一字一顿说。

“讨厌,敷衍人家。”

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你说,假如我俩都喜欢你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于景鹏不知该怎么回答,含糊的应着,假如是戚华伟,他一定会说:我当然喜欢你了,你就是我的唯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爱你、疼你、呵护你,不离不弃……就算有些虚假做作,也能讨女孩子欢心。张含韵有些扫兴:“你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理你了。”于景鹏连忙拦住她,含韵趁机躺在景鹏怀里,于景鹏却想起了刚才公交车上的一幕,便轻轻推开张含韵,张含韵噘着嘴巴,涨红了脸。

于景鹏递给张含韵一瓶纯净水,张含韵用来洗手、洗脸。于景鹏不高兴了,认为她这是浪费,而张含韵说:“怎么了,人家林子依都有专用洗手液呢。”

张含韵不理会于景鹏惊诧的眼神,只管用这瓶纯净水洗着,而于景鹏望着这一湖碧水,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景鹏哥,你这当大班长的,这学期你得给我一个“优秀学生”名额,我好争取奖学金,啊?”

“行!”于景鹏没声好气地回答。

这天晚上,林子依送给于景鹏一首小诗,让他帮忙修改一下,这是一首赤赤裸裸的情诗,大意如下:

……我不想说\我已付出许多\我不想说\爱你是对是错\在你那呆呆的眼神里\我丢掉了自我\在你那哀怨的双眸里\我迷失了自我\我不想说\你对我的诉说……

……我不想说\爱你有无结果\从今后我不要一再迷失\不要再迷失你\从今后我鉴定地一生找寻\找寻往日欢乐\我多想说\你我曾一起走过\我多想说\今生注定携手走过……

于景鹏为她做了细致润色、加工,并在下面附了几句写作小技巧。林子依往市晚报社投了稿,不久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刊登出来。

一天早晨,林子依叫住于景鹏,欲言又止,于景鹏问她有什么事。她顿了一下,说:“你帮我修改的文章发表了,市晚报晚报文艺副刊!真得谢谢你。”

“是吗?”于景鹏也很高兴,“那我得祝贺你啊。”

“我得好好儿谢谢你呢。”

“不客气。”

“于景鹏,明天你有空吗?”

“有什么事?”

“嗯,你能陪我回家一趟吗?”

“怎么?……”

“我妈病了,我想回家看看她,路上我一个人有些孤单,想让你陪我回去一趟。”

于景鹏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先把明天的笔会活动安排一下。”

“真的?”林子依显得很高兴。

……

公共汽车驶出了省城,直接上了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疾驰着,一路上的好景致,令于景鹏大开眼界,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他望着飞驰闪过的小山、河流、村镇、农舍,心情格外舒畅。而林子依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不停的唱啊唱,仿佛忘记了生病的母亲,她永远就是那样不知疲倦,仿佛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全是美,全是快乐,全是歌。她是因为快乐才这么美丽,也是因为美丽才这么快乐,浓浓的黑发飘逸在肩上,

说实在的,于景鹏在林子依面前总有一点儿自卑的感觉,不单单因为她是干部子女。其实,直到今天,于景鹏才知道林子依的父亲是享受着副省级待遇的官员,同学中间也鲜有人知晓。

于景鹏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去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家,而且还不是一个寻常百姓的家。林子依看他有些发憷发窘,笑着说:“干嘛这样呢?班长到下属家里做客,还紧张啊!”

“哪里话。哎,林子依,伯母得的是什么病?”

“老毛病了,心脏不太好。”

“你爸他—在家吗?”

“怎么,害怕了?你怕什么呀,又不是女婿去拜见岳父。”

“呵呵呵—”

走下长途客车,他们又坐了4、5站公交车,在一处僻静的公园旁附近下了车,又步行往前走了一小截狭长的甬路路。

走着走着,一幢两层小楼从绿树丛中凸显出来,小楼不怎么显眼,银灰色,外表有些破旧,很古朴的那种,这就是林子依的家。院门前,林子依按响门铃,门开了,迎出来的是保姆李阿姨,林子依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客厅不大,整洁优雅,充满书香气息,室内陈设极其简朴,多少出乎于景鹏意料之外。林达与老伴正在喝茶,说话。听见女儿回来了,老伴欲起身,林达示意她坐下,自己则站起来。

林子依跑上去用双手环钩住父亲的脖子:“老爹,姑娘我回来了。”

“好好好,乖姑娘,快松手,你把我勒得快要喘不出气了。”林子依赶紧松手,坐在妈妈身边,问候妈妈的病情。

“你是小于吧?”

“是的,伯父,我叫于景鹏。”

“爸爸,这是我们的大班长,文学才子。”

“听说小于喜爱文学,热衷于写作,发表了不少文章?”

“让伯父见笑了,发表过几篇散文、诗歌而已。”

“年轻人,要多阅读,书读得多了,才会有知识储备。书读得多了,才能有提升,还要多留心,不断观察身边的人和事。总之,观察生活、体验生活、反映生活,这是从事文学的真谛……”

“得得得,老爸,您就别一套一套的了,人家又不是你的下属。”林子依快活的说。

林子依拿出饮料让于景鹏喝,于景鹏忙推辞。

“小于,今年多大了?”林妈妈问。

“马上就二十一岁了,伯母。”

“家是农村的?”

“是的,我家在铜林山区。”

“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爸爸是农民,妈妈是小学教师。”

“老妈,你查户口呐!”林子依不高兴了地说,“妈,你身体不好,我扶您回卧室休息吧。”

两位老人回去休息了,林子依看看于景鹏,俩人相视傻笑。

卧室里,林妈妈说:“哎,我说老林那,这个小于可有些土啊。”

“不土啊,很有修养,很文静嘛!”林达说。

“他家在农村,既没有经济基础,又没有社会关系的。”

“你想哪儿去了,他和咱家子依是同学、朋友关系。”

“什么同学、朋友,你看小依看于景鹏的眼神,不一般。”

“年轻人的事,你就甭瞎操心了,咱家子依自有分寸。现在的年轻人,可塑性很强嘛!”

“什么可塑不可塑,我是不同意他俩处朋友!”

“好好好,你赶紧吃药休息吧,你才出院,医生不让多讲话。”

下午,林子依和于景鹏准备返校,林子依妈妈把林子依叫到书房,谈了一会儿,高一声,低一声,快一阵儿,慢一阵儿,一会儿林妈妈长叹,一会儿林子依咯咯直笑,过了一会儿,林子依笑吟吟地走出来了。

返校的车上,林子依问于景鹏,你的家乡一定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咦!?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身上透着一股灵气”

“哪里有什么灵气,我觉得倒是土里土气外加一股穷酸气吧!”两人咯咯笑个不停。

“嘿,于景鹏,你猜我妈对我说什么了?”

“嗯,我猜不出来。”

林子依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忽然她用手挡住嘴唇,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一般动听。

“于景鹏,什么时间邀我到你的家乡去玩儿那?”

“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啊,不过,我们那里穷山恶水,你这个城里的大小姐可能不适应啊!”

“看你说得哪里话!”她深情望地了于景鹏一眼,于景鹏看了她一下,两人四目相对很久,于景鹏赶紧低下头,不自觉的脸有些发热。

林子依也有些尴尬,她把头扭向车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致。

林子依说:“于景鹏,我告诉你,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含韵妹妹,她为人可自私了,处处争强好胜,我们可都不喜欢她。”

“是吗?”这句话唤起了于景鹏的回忆,可不是,他感觉以前的张含韵不是这个样子。相处近一年来,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中文系给中文(1)班1个特优生名额,她硬生生抢了去。一次,她看见戚华伟给汪小楠买了一件高档短裙,也缠着于景鹏给她买,于景鹏翻来覆去才从兜里抠出元钱,这是他才领取的稿费,张含韵直撅起小嘴儿不接这钱,独自一人逛商场去了。平时,张含韵言语中不时流露出对戚华伟、穆达等几个孩子的羡慕,对林子依等女孩子的嫉妒。有一次,她花了多块钱给自己买了一件裙子,拿来给于景鹏炫耀,于景鹏认为她这是浪费,才批评他一句:“人家林子依家里条件那么好,也不像你这么奢侈。”

这次可把张含韵惹急了:“林子依、林子依!你整天把林子依挂在嘴边,林子依哪里都比我强,你找她去吧……”

于景鹏好劝歹劝,才使她熄了火,消了气:“人家穿着打扮讲究,不是为了体面些吗?不还是为了你嘛!”

于景鹏不懂,几百块钱的衣服就能使一个人的身价抬高了吗?

……

“于景鹏,你没在听我说吗?”林子依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啊,我听着那!”

“什么你听着呢?人家都叫你好几声了。才和你的含韵妹妹分别这么一天,就这么挂肚牵肠……”

于景鹏笑笑,望望窗外,汽车在疾驰,道旁的一排白杨树倒退如飞。

回到学校,正好遇见张含韵,她看见林子依,有些不高兴地说:“景鹏哥,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啊,我去报社送审一篇稿子。”这是于景鹏第一次对她撒谎。

张含韵瞥了一眼林子依,林子依连忙解围说:“我刚从家里回来,下车正巧碰到于景鹏。嗯,好,你们聊吧。”林子依快步匆匆离去。看见林子依走远了,张含韵掏出两张电影票:“景鹏哥,美国大片,全省首映。”

于景鹏苦笑道:“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电影开始了,于景鹏对这些打打杀杀、卿卿我我的故事情节不怎么感兴趣,张含韵也似乎坐不住,遇见凶杀格斗的场面,她掩面不敢看下去,遇见情意缠绵的场景,她羞得低下头,直往于景鹏怀里钻,于景鹏感觉她手心里汗津津的,关切地问:“含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儿感冒吧。”

傻小子于景鹏有些着急:“你穿衣服太少了,买药没有?要不我们去看医生?”

“不嘛。人家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嘛。张含韵爱使的小性子和表现些许妩媚,颇让于景鹏心动,他多么爱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儿,含情的眸子,似水的肌肤,他也爱情听她的声音,感知她的心跳。

张含韵问:“景鹏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句话此时正出自于景鹏的内心。

“你会不会像剧中男主角那样对待我?”

“会的。”这句话于景鹏说得有些牵强。

你会像剧中男主角对待女主角那样一辈子对我好吗?

“会的,会的。”于景鹏不置可否,因为他不是很清楚电影里在演些什么内容。

……

走出电影院,他们由电影谈起了学业、文学。张含韵对文学不感兴趣,就劝于景鹏今后少写东西。她说,现在整个是一浮躁的世界,谁还那么傻帽儿,坐在那里写文章,文化人都下海经商,出本书不如编个剧本,编个剧本不如炒一把股票,炒一把股票自己建个网站、搞搞电子商务。于景鹏苦笑。张含韵又给他指点迷津,今后只要与戚华伟走近些,工作上不吃亏;与穆达搞好关系,仕途上能有依靠。才入学多久,张含韵就懂得了这么多的“人情世故”?于景鹏觉得,他要重新审视这位小妹妹了。

可是,当班长并不是他的追求,加入党组织倒是于景鹏的初衷,不过在大学里,现实如此无奈,不做学生干部很难取得一个入党名额。

张含韵再次提出要一个“模范生”的名额,于景鹏很为难,班委会已经根据量化考核方案初步拟定了人选,比成绩论贡献,她比不上林子依和刘晓静。第二天,闷闷不乐的于景鹏被林子依发现了。问:“大班长,有啥心事?”

于景鹏吞吞吐吐说出原委,林子依当即表示让出自己的名额,并且还要去做刘晓静的工作,这让于景鹏很感激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说:“这对你们不公平,再说,其他同学是不是有意见?”

“我还在乎这个吗?做其他人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你尽管放心。”

年终班级总结会上,于景鹏让林子依宣布班级初评结果,林子依读到“张含韵”时,稍稍顿了一下,吐出“张—晓—雅—”三个字,引来一阵唏嘘声。甚至有同学当即表示结果不公正。于景鹏没有做多的解释,他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只感觉脸上像火烧一样。

为了让张含韵将功补过,于景鹏给她安排不少机会,一是中文系举行文艺汇演,中文(1)班争取到承办权,于景鹏想发挥她的特长,将舞台布置和音效的工作交给了张含韵,她却吵着要做主持人,没能如愿,赌气跑去学舞蹈去了,于景鹏赶到现场,只看见刘晓静和林子依在忙碌,找不到张含韵的踪影。

于景鹏生气地问:“张含韵呢?”

“嗯,没看见,好像没有见她来过。”刘晓静说。

林子依凑过来笑着说:“你的含韵妹妹啊,她正在学院艺术中心学习街舞呢,不过你放心,有我们俩就行了,保证不给你丢脸。”

“张含韵她就一直没有来过吗?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学跳舞?”

“猜得呗,不过啊,我的直觉十拿九稳啊。”

于景鹏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到舞蹈教室,果然看见张含韵正在里面跟一帮人在跟着火爆的节奏翩翩起舞。他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张含韵看见于景鹏来找他又没有理他,想出来追,不想被舞伴儿这么一拉,她便又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了。

这次文艺汇演主持人的遴选,张含韵自然落选,林子依毫无悬念取得主持人资格,戚华伟和陈念想也脱颖而出,陈念想这个腼腆的女孩儿,在大家的鼓励下和于景鹏的邀请下,也终于答应和戚华伟、林子依一起主持晚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沉默女孩儿,也终于从幕后走向台前。大家称她为“黑马小妹”。在节目筛选中,张含韵的节目又意外落选,她失望到了极点,看见林子依神采奕奕的模样,看见陈念想那灿烂的笑容,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和嫉妒。女孩儿在这个时候,多么需要有人来陪有人来安慰啊,可是他的景鹏哥哥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张含韵郁闷到了极点,她一个人跑到那个酒吧喝了个烂醉,夜里12点多,酒吧打烊,她被老板客气地请了出去,一路上磕磕绊绊,甚至走错了路,还差点儿让几个小混混儿劫了色。

有一个人把她救了,这个人便是穆达。

……

二是在篮球比赛场,于景鹏让张含韵、刘晓静等人负责做后勤工作。林子依、刘晓静忙来忙去,不可开交,而此时的张含韵躲在图书馆里,拿着手机发信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接收者却是穆达和戚华伟,而她面前放着一本《烟雨朦朦又胧胧》。

篮球比赛激烈进行,最后一节关键一战,于景鹏作为队长,带领队员传球、过人、接球、起跳,动作干净利落,与队友们配合默契,中文(1)班以18分的优势遥遥领先,只见他这个时候左右手交互运球,东躲西闪,从三分线绕过防守队员,冲到篮板下,奋力一跃,正准备扬起右手扣篮时,对方一个队员突然窜出来,一下子撞到了于景鹏的鬓角,于景鹏感觉两眼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

于景鹏醒来时,医院里,病床旁边摆满了鲜花、水果,前来看望他的同学们陆续离去,只有林子依一个人在身边,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之中看见的却是张含韵的影子,这影子影影绰绰,如处于仙境中,煞是迷人,他下意识地去抚摸那张惶恐的脸蛋儿,林子依慌乱地惊喜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林景鹏,你醒啦。”声音很低很轻。一听见说话的声音,于景鹏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张含韵,他忙要抽手,却被匆忙推门跑进来的张含韵“逮”了个正着。

作者:刘红军,教育工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

遂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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