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赋图》
晋,顾恺之(宋摹),绢本,设色,纵27.1cm,横.8cm
此图是根据三国(--年)魏人曹植所写《洛神赋》而创作的故事画。画面开首描绘曹植在洛水河边与洛水女神瞬间相逢的情景,曹植步履趋前,远望龙鸿飞舞,一位“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的洛水女神飘飘而来,而又时隐时现,忽往忽来。后段画洛神驾六龙云车离去,玉鸾、文鱼、鲸鯢等相伴左右,洛神回首张望,依依不舍,一种无奈离析之情显现画面。
此图分段描绘赋的内容,构图连贯,主要人物随着赋意,反复出现。设色浓艳,画法古拙,山石树木钩填无皴,“列植之状,则若伸臂布指”,所谓“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系初唐以前画风。引首有清高宗弘历行书“妙入毫巔”。卷后有元赵孟頫行书《洛神赋》、李衎、虞集、明沈度、吴宽诗跋均伪。又乾隆诗题。钤“明昌”、“御府寶繪”、“群玉中秘”、“明昌御鑒”及清内府乾隆、嘉庆、宣统诸藏印。
此图不书《洛神赋》文,亦无名款,从画法、绢、色等方面研究,当为宋人摹本,但画风仍存六朝遗韵,其原本传为顾恺之所作。
《石渠宝笈·初编》、《石渠随笔》著录。
《女史箴图》
(宋摹),东晋,顾恺之绘,纸本,墨笔,纵.5cm,横27.9cm
《女史箴》是西晋广武侯张华所写,文字内容是关于女子的德行操守,以教化训诫为目的。顾恺之将文中故事以图画的形式加以描绘,使之通俗易懂。现存《女史箴图》最早的画本是唐代摹本,原为清宫旧藏,现藏于大英博物馆。此卷为宋人摹本,全图有画11段,分别为“樊姬感庄”、“卫女矫桓”、“冯婕妤挡熊”、“班婕妤辞辇”、“防微虑远”、“知饰其性”、“出其言善”、“灵监无象”、“欢不可以渎”、“静恭自思”、“女史司箴”。本卷为白描人物,笔法流利,线条细劲连绵,比高古游丝描又多了几份挺健,更接近李公麟一派。人物形象有古意,此卷宋摹本较唐摹本画面内容多两段,对了解《女史箴图》母本及其流传,以及早期人物画法的演变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引首为乾隆帝御书“王化之始”四字,后有包希鲁、谢询、张美和、赵谦等题记。本幅钤乾隆、嘉庆、宣统、梁清标等印22方。《石渠宝笈初编》卷32、35著录。
《列女仁智图》
绢本,墨笔淡着色,纵25.8cm,横.8cm
《列女仁智图》卷旧传东晋顾恺之作,此为南宋人摹本。
汉成帝沉湎于酒色,宠信赵飞燕姐妹,朝政大权旁落于外戚手中,危及刘氏政权。楚元王四世孙光禄大夫刘向(前77-前6年)针对这一情况,采摘自古以来诗书上所记载的贤妃、贞妇、宠姬等资料,编辑成《列女传》一书呈送汉成帝,希望他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以维护刘氏政权。全书按妇女的封建行为道德准则和给国家带来的治、乱后果,分为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孽嬖七卷,此即其中“仁智卷”部分。
仁智卷共收集15个列女故事。此卷为残本,其中“楚武邓曼”、“许穆夫人”、“曹僖氏妻”、“孙叔敖母”、“晋伯宗妻”、“灵公夫人”、“晋羊叔姬”7个故事保存完整。“齐灵仲子”、“晋范氏母”、“鲁漆室女”3个故事只存一半,其余5个故事则全丢失,又错将“鲁漆室女”之右半与“晋范氏母”之左半拼接在一起,使人误以为是一个故事。
此卷多处保存了汉代的衣冠制度,如男子头戴进贤冠,身着曲线大袖袍,腰结绶带并配挂长剑;女子梳着垂髾髻,身着深衣,特别是眉毛涂以朱色,是模仿赵昭仪的新妆,这些都表现了特定时期的风俗和时尚。又蘧伯玉所乘坐的马车称“轺车”,亦为汉代形制,描绘得非常细致而无错误,这些都可以从大量出土的汉代画像石、砖和壁画中找到与之相应的图象。
在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漆屏风画《列女古贤图》中,表现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马车声的一段,与此卷所表现的同一内容相比较,无论是构图布局还是人物的姿态手势都非常近似,可以证实其与《列女仁智图》同出自一个古本。而在传摩过程中,后者更为忠实于古本原作。
据《汉书》记载,刘向在向汉成帝呈送《列女传》的同时,还呈送了《列女颂图》,并画为屏风。汉成帝的班婕妤失宠后,在她的诗中曾谈到在宫内看到《列女图》,并以此来鉴戒自己。这些都载在班固所著的《汉书》中。东汉时代的画像石、砖中,有不少表现列女故事的题材。画史并载蔡邕曾创作有《小列女图》。这一时期《列女图》的大量出现,既是出于宫廷政治斗争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在社会上广泛推行妇女的道德教育,借以维护封建秩序。
根据《列女仁智图》中保存有较多的汉代风俗,以及其构图形式的古朴,推测此卷的原本应当出自于东汉时代,而祖本则为刘向所创。剔除后世在反复传摹中所附加的痕迹,仍然能透视二千年前汉代宫廷绘画的艺术光辉。其人物线条粗犷流畅,造型准确。特别是对妇女的描绘,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尤为绝妙。构图布局则与汉画像石一脉相承。《列女传》及《列女仁智图》在宋代有多本,此是被保留下来的惟一的一本,尤为珍贵。
《游春图》
隋,展子虔作,绢本,设色,纵43cm,横80.5cm
这是一幅山水画,描绘了人们在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季节,到山间水旁“踏青”游玩的情景。全画以自然景色为主,人物点缀其间。湖边一条曲折的小径,蜿蜒伸入幽静的山谷。人们或骑马,或步行,沿途观赏着青山绿水、花团锦簇的胜境。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艘游艇缓缓荡漾,船上坐着的几个女子似被四周景色所陶醉,流连忘返。山腰和山坳间建有几处佛寺,十分幽静,令人神往。
画家运用细而有力的线条勾画出物象的轮廓,人物虽然小如豆粒,但一丝不苟,形态毕现。山石树木只用线条画出,可以看到行笔的轻重、粗细、顿挫、转折的变化,但尚未见到唐代以后绘画中出现的皴擦技法。
作品的色彩浓丽厚重,山石树木均以矿物制成的石青、石绿颜料赋色,以青绿的色彩为主调,建筑物和人物、马匹间以红、白诸色,既统一和谐,又富有变化。亮丽的色彩亦更好地衬托出大好河山盎然勃发的春天气息。
《游春图》卷历来被认为是隋朝画家展子虔的作品,代表了中国早期山水画的面貌。近些年有学者对于这幅作品的作者和时代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引起了讨论。
《步辇图》
唐,阎立本作,绢本,设色,纵38.5cm,横cm
这是一幅历史画。它反映唐代初年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公元七世纪,地处我国西南的吐蕃(今西藏地区)开始强大兴盛,其三十二世赞普松赞干布是个“骁勇多英略”的领袖。贞观八年(年),他遣使臣到长安(今陕西西安),向唐王朝求婚联姻,唐太宗李世民答应了他的请求,决定将宗室女文成公主许配给松赞干布。贞观十五年(年)春天,松赞干布派相国禄东赞到长安来迎接文成公主,唐太宗李世民则派礼部尚书江夏王宗室李道宗陪同文成公主进吐蕃。文成公主除了带去很多中原地区的文化典籍外,随行的还有许多各种行业的工匠,对于促进吐蕃经济、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唐王朝和吐蕃之间关系融洽,和睦相处。
阎立本以此为题,绘制了这幅歌颂古代汉、藏民族友好交往的作品。画幅描绘的是唐太宗李世民在宫内接见松赞干布派来的吐蕃使臣禄东赞的情景。李世民端坐在由六名宫女抬着的坐榻(又称步辇,图画即以此为名)上,另有三个宫女分别在前后掌扇和持华盖。唐太宗面前站立三人:最右者,身穿大红袍,是这次仪式的引见官员;中间是吐蕃的使臣禄东赞,拱手而立,发型和服饰与中原地区不同;最左为一穿白袍的内官。按照画家阎立本当时的地位和身份,他完全可能是这次历史性会见的目击者,所以他笔下的人物非常真实、生动。唐太宗李世民的威严,使臣禄东赞的干练、谦和,引见官员和内侍的恭谨,年轻宫女的天真活泼,都各具特点,跃然绢上,禄东赞和唐太宗等人在民族气质上的差别也有所表现。
全画以细劲的线条塑造人物形象,线条纯熟,富有变化和表现力;设色浓重、鲜艳,是一幅出色的工笔重彩人物画作品。图中的李世民、禄东赞等人应当带有肖像画特征。
《五牛图》
唐,韩滉作,纸本,设色,纵20.8cm,横.8cm
本图无作者款印,本幅及尾纸上有赵孟頫、孙弘、项元汴、弘历、金农等十四家题记。
《五牛图》是目前所见最早作于纸上的绘画,纸质为麻料,具有唐代纸张的特点。图画五牛,形象不一,姿态各异,或行或立,或俯首,或昂头,动态十足。其中一牛完全画成正面,视角独特,显示出作者高超的造型能力。作者以简洁的线条勾勒出牛的骨骼转折,筋肉缠裹,笔法老练流畅,线条富有力度和精确的艺术表现力。牛头部与口鼻处的根根细毛,更是笔笔入微。每头牛皆目光炯炯,作者通过对眼神的着力刻画,将牛既温顺又倔强的性格表现得极为传神。作品完全以牛为表现对象,无背景衬托,造型准确生动,设色清淡古朴,浓淡渲染有别,画面层次丰富,达到了形神兼备之境界。以牛入画是中国古代绘画的传统题材之一,体现了农业古国以农为本的主导思想。韩滉任职宰相期间,注重农业发展,此图可能含有鼓励农耕的意义。
《五牛图》是其作品的传世孤本,也是为数寥寥的几件唐代纸绢绘画真迹之一,因此不论其艺术成就还是历史价值都备受世人
此图为青绿设色。画中有青山碧水、殿宇村舍,栈道、桥梁穿插其间,又有苍松翠柏,茂林修竹,移步换景,令人玩味不尽。山石用小斧劈皴法,再施以青绿重色;树木、建筑刻画细腻精谨,点景人物描绘细致入微。整幅作品布局宏大,细节丰富,色彩浓丽而不失清雅,刻画精细而不琐碎,带有宋代画院气派。
《听琴图》
宋,赵佶绘,绢本,设色,纵.2cm,横51.3cm
此幅描绘官僚贵族雅集听琴的场景。主人公道冠玄袍,居中端坐,凝神抚琴,前面坐墩上两位纱帽官服的朝士对坐聆听,左面绿袍者笼袖仰面,右面红袍者持扇低首,二人悠然入定,仿佛正被这鼓动的琴弦撩动着神思,完全陶醉在琴声之中。叉手侍立的蓝衫童子则瞪大眼睛,注视着拨弄琴弦的主人公。作者以琴声为主题,巧妙地用笔墨刻画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音乐的意境。画面背景简洁,如盖的青松和摇曳的绿竹衬托出庭园高雅脱俗的环境,而几案上香烟袅袅的薰炉与玲珑石上栽植着异卉的古鼎与优雅琴声一道,营造出一种清幽的氛围。
画面上方有宰相蔡京手书七言绝句一首,右上有宋徽宗赵佶瘦金书题“听琴图”三字。
作品构图简净,人物举止形貌刻画生动传神,衣纹线描劲挺略带战笔,树石器具描写工致而毫无呆板,着色浑厚而不失清丽,是宋代宫廷人物画的代表作品。
由于作品本幅有徽宗题名与画押,作品一度被认为是赵佶所画,后经学者考证,此幅为宣和画院画家描绘徽宗赵佶宫中行乐的作品,而图中抚琴者,正是赵佶本人。
《芦汀密雪图》
北宋,梁师闵绘,绢本,设色,纵26.5cm,横.6cm
此卷为梁师闵的传世孤品,描绘严冬时节的沙渚平川,坡石竹枝已尽为白雪覆盖,丛丛干枯的芦草在阴沉晦暗的背景下瑟瑟隐现。清寂之中,一池湖水尚未封冻,两只鸂鶒(音xīchì)(有学者考证为赤麻鸭)在沙洲上相互依偎,一对鸳鸯于寒波中游水嬉戏,此情此景与漫天密雪的荒寒景色形成对比,充满诗意,是一幅山水与花鸟融汇的湖天小景佳作。正如卷后元赵巖所题诗:“江天雪意暮萧萧,望外寒沙半落潮。鸂鶒双眠看画里,潇湘极目梦魂遥。”画幅中乾隆帝御题的“鸳鸯两两相随逐,不为严寒异故心”的诗句则直接点出此画寄兴游心的主题。
整幅用笔细润,皴法简括,水墨为主,略施赭色,大片空白的运用正体现了中国传统绘画“于无画处皆成妙境”的特质,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江南的湖山雪景。
《写生蛱蝶图》
北宋,赵昌绘,纸本,设色,纵27.7cm,横91cm
画卷上无作者款印。尾纸处有元代冯子振、赵岩题诗,明代董其昌题跋及清代乾隆帝御题诗一首。钤宋贾似道“魏国公印”、“秋壑”、“台州房务抵当库记”(官府印),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之姊鲁国大长公主“皇姊图书”,明“典礼纪察司印”(洪武时官印),清梁清标“蕉林居士”、“棠邨”及清乾隆、嘉庆帝收藏印。因董其昌在该图上题跋:“赵昌写生曾入御府,元时赐大长公主者屡见冯海粟跋,此其一也”,遂将此幅作品定为赵昌所画。
图绘群蝶恋花的田园小景。轻灵振翅的蛱蝶起舞于画幅的上半部;秋花枯芦摇曳于画卷的底边。在物象表现上,作者用双勾填色法画土坡、草丛、蛱蝶。其勾线富于顿挫和粗细变化,墨色亦有浓淡轻重之分,敷色积染多层,特别是蛱蝶的翅翼更因积染而色彩浓艳厚重,从而与主要以植物色染就的草叶形成“轻”与“重”的对比。图中蛱蝶的形象最为传神,作者逼真地刻画了蛱蝶之翼薄如绢纱的质感、绚丽斑斓的花纹和蛱蝶细如发丝的根根须脚。传神的笔墨展示了作者深厚的写生功底,使本图成为研究古代蝶种的形象资料。作者不愧有“写生赵昌”的美誉。
著录于清内府《石渠宝笈》。
此图流传有绪。通过图上所钤印文可知,它最早为南宋权相贾似道收藏,德祐年时,贾似道以卖国获罪,此卷遂被官府没收。入元后,它为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之姊鲁国大长公主所收藏。明初,被内府典礼纪察司收存。清代,它转入大收藏家梁清标之手,旋即又归入清内府,备受乾隆皇帝赏识。晚清宣统时又流入民间,为伪满“国兵”朱国恩抢得,存放于吉林长春的家中。年东北文化部组织的工作小组于长春获得此卷,交由原东北博物馆收藏,后博物馆将它与北宋崔白《寒雀图》卷、吴元瑜《荔枝图》卷一同送交国家文物局,文物局将它们转入故宫博物院庋藏。
《芙蓉锦鸡图》
(传)北宋徽宗赵佶绘,绢本,设色。纵81.5cm,横53.6cm
作为独立的画科,宋代的花鸟画无论在绘制技巧还是表现形式方面都已经达到高度的艺术水准,《芙蓉锦鸡图》便是其中的一幅精品。此图是描绘金秋景色的花鸟画作。图中芙蓉盛开,随风轻轻颤动,蝴蝶翩跹,相互追逐嬉戏,引得落在枝上的锦鸡回首凝视,目不转睛。本幅右上宋徽宗赵佶以瘦金体题“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鹥”,右下书款“宣和殿御制并书”,草押书“天下一人”。鸡在中国向有“德禽”之称,《韩诗外传》载:“鸡有五德:头戴冠者,文也;足搏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者,信也”,可见其文武兼备、仁勇俱存、信守专一的性格为世人所激赏,难怪才艺绝代的一代帝王也会留下“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鹥”的诗句,流露出对安逸高贵之品格的赞许,由此体现了中国花鸟画的人文寓意。
目前流传于世题为赵佶的作品中,艺术风格呈现出工致细丽与简朴生拙两种迥然有别的面目,工致细丽者如《芙蓉锦鸡图》、《腊梅山禽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等,简朴生拙者如《柳鸦图》(上海博物馆藏)、《枇杷山鸟图》等。通过笔墨风格的比较分析,徐邦达先生指出前者不是赵佶所作,而是画院画家的作品,后者则为他的亲笔画迹,这一观点为多数艺术史研究者所认同。此外,现存记载南宋宫廷藏画的《南宋馆阁续录》卷三将此画列入与“御画”并列的“御题画”一类,表明《芙蓉锦鸡图》仅仅是由赵佶亲笔题诗的一幅花鸟画,并非其本人绘制。所以说,尽管图上有赵佶的题字,但此图作者却是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画院高手。
作为中国历史上最为
此幅画四季花卉约60种,长近17米,堪称辉煌巨制。尾纸钤鉴藏印“棠村”、“蕉林梁氏书画之印”等,有乾隆、嘉庆、宣统鉴赏印及清内府鉴藏印多方。曾经《石渠宝笈》著录。
《湘乡小景》
宋,赵士雷绘,绢本,设色,纵43.2cm,横.5cm。
前隔水黄绫上有宋徽宗赵佶瘦金体书“□室士雷湘乡”等字题签。本幅上有清乾隆皇帝御题诗一首,尾纸有明顾从德、项子京、谢淞洲跋。钤项子京“子京珍秘”、“子京父印”、“项元汴氏审定真迹”等印,并钤有清乾隆帝“三希堂精鉴玺”、“乾隆御览”、“古希天子”及嘉庆皇帝“嘉庆御览之宝”、宣统皇帝“宣统御览之宝”诸玺。
此图为开阔的平远式构图,远景汀渚曲折,垂柳弄阴,一派仲夏景象;中景为辽阔的水面,有白鹭、野凫、鸳鸯等水禽嬉戏波间,富有情趣;近景绘高大的苍松,枝繁叶茂,一派生机。图中树木用宋人普遍运用的夹叶法表现,茂密的树叶为笔法工整的双勾填色,枝叶相互叠加,既有层次感又不失之于琐碎。此图所绘一湖两岸的小景致虽然缺少李唐、范宽高远式取景的壮美,然亦不乏田园诗的意境。
宋内府《宣和画谱》、明汪珂玉《珊瑚网》、清阮元《石渠随笔》、吴升《大观录》等著录。
此图流传有绪,初为宋徽宗赵佶收于内府,明代流入民间藏家之手,并且相互买卖,据图上题跋可知,顾从德于“嘉靖辛丑冬以五十金得之于黄茂夫氏”,项元汴“用原价购于上海顾氏”。清康熙朝时被献入清宫,著录于王原祁主编的《佩文斋书画谱》。雍正末年,皇室将其赐给在宫中负责鉴别内府所藏名画法书的谢淞洲,谢为此题“上距嘉靖辛丑一百九十五年吴门谢淞洲得之”。但不久,它又被乾隆帝收归清内府。宣统年间(9-年),溥仪将它偷运出宫,被伪满洲国军人王学安掠得。王迫于战乱,将其收入铁筒埋于地下,后又转与好友王思民。解放后,归国家文物局所有,文物局将它拔交故宫博物院。此时,它已因霉烂过甚有近三分之二残破不全,经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重新揭裱、补绢、补色,得以重放异彩。
《江山放牧图》
宋,祁序绘,绢本,设色,纵47.3cm,横.6cm。
本幅无款,上有清高宗弘历御题五律诗一首。前隔水有金章宗完颜璟瘦金体书题签:“祁序江山放牧图”。清梁清标书签:“北宋祁序江山放牧图蕉林珍藏”。鉴藏印有金章宗“内殿珍玩”、“明昌”、“明昌宝玩”、“御府宝绘”;清耿昭忠“耿昭忠信公氏一字在良别号长白山长收藏书画印记”,梁清标“蕉林”、“观其大略”以及乾隆、嘉庆、宣统诸帝之玺。
此图为平远式构图,取景开阔。图绘初春时节,牧童们在湖泽坡岸间牧牛的情景,是典型的宋代风俗小品画。作品表现了各种情态的牛,或低头饮水,或昂首举目,或扭身顾盼,或侧身前行,皆神态生动,富有情趣,显示出作者娴熟的笔墨技法和准确的造型能力。图中点景的树木具有宋人李唐刻画粗简的遗风,树干以粗线条勾勒轮廓,润墨皴擦,显现出苍健之态、虬曲之美;树叶用笔致细腻的夹叶法表现,中锋行笔,线条圆润工整,展现出树木丰润华滋之美。堤岸坡石的表现别具匠心,以曲折弯转的墨线勾边,再以石绿色晕染坡面,亮丽的色彩不仅丰富了画面的色调,也为全幅增添了万物复苏的春之气息。作者将悠闲惬意的牛与风和日丽的环境有机地融为一体,画面中洋溢着浓郁的乡土风情。
此幅是祁序流存至今的唯一一件作品,原藏清宫内府,宣统年间为溥仪运出宫,存于长春的小白楼内,后为周觉民获得。年9月由周觉民之妻李倩玉捐献给故宫博物院。
著录于清内府《石渠宝笈初编》。
《云山墨戏图》
(传)南宋米友仁绘,纸本,墨笔,纵21.4cm,横.8cm。
本幅题识:“余墨戏气韵颇不凡,他日未易量也。元晖书。”又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看山愁步山巑岏,看水爱听水潺湲。山水情似未浃洽,与浃洽之云漫漫。元气回合绝模拟,妙境恍惚思跻攀。真有子矣米海岳,那能混之高房山。乾隆御题。”钤“几暇怡情”白文方印,“乾隆宸翰”朱文方印。另钤有吴希元、朱辉、梁清标、安岐鉴藏印及清内府藏印计22方。尾纸有董其昌题跋:“米元晖山水卷皆为元高尚书所混。即余收《潇湘白云》长图,宋元名公题咏甚富,沈石田以晚年始觏为恨,余犹疑题咏虽真,似珠椟耳。神物或已飞去。不若此卷之元气淋漓,布境特妙也。丙子(崇祯九年,年)六月三日,其昌题。”之后有冯铨、龚心钊二跋。钤有吴国逊、刘珍、朱辉、冯铨、梁清标、安岐等鉴藏印15方。
此图描绘沿江景色,近处岸边一条细径曲曲弯弯,间有板桥相连,远方峰峦起伏,云烟密布,溪流缓缓,林木森郁,屋舍隐现。此图采用“米家山水”的典型画法,山峦坡渚先用淡墨染就,继以大小各异的横向墨点反复在山头、山脊等部位再次图写,从而达到表现江南风光润泽华滋、雾气迷蒙的独特效果。明代董其昌曾携此图往游洞庭湖,惊叹米友仁的写生本领,云:“舟次斜阳,篷底一望空阔,长天云物,怪怪奇奇,一幅米家墨戏也。”
本幅曾经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画卷十三、《墨缘汇观》卷三《名画上》、《石渠宝笈续编》卷十七著录。
《云山墨戏图》原题为米友仁所绘,但徐邦达先生根据其画法、题款的用笔及书写部位等因素认为并非米友仁原作。不过,此图画法全从“米家山水”而来,董其昌称其“元气淋漓,布境特妙”毫不夸张,对研究此派山水的重要价值显而易见。
《海棠蛱蝶图》
宋,绢本,设色,纵25cm,横24.5cm。
本幅无作者款印。钤鉴藏印“于腾私印”、“黔宁王子子孙孙永保之”、“丁伯川鉴赏章”、“『』□堂”等4方。
图绘阳春三月,蛱蝶翩翩起舞于海棠花枝间。画家着重表现海棠在乍起的春风中花枝招展的动感瞬间,花朵偃仰向背,叶片翻卷辗转,枝干呈“S”形的曲张之态,通过描绘有形的花叶,成功地渲染出了无形的醉人春风和隽永的春意。图中花瓣先以墨笔双勾轮廓线,中锋行笔,线条圆润流畅。然后在花瓣外侧上部略点胭脂红,旋即以清水将色彩晕染开,最后罩上一层白粉,为海棠花亮丽的色调增添了几多妩媚的意韵。叶片用工整的双勾填色笔法表现,作者根据叶片受光照程度的不同而填染以石绿、墨赭等颜色,从而充分表露出叶片“清如水碧,洁如霜露”的美感,显示出画家细致的观察力和深厚的写实功底。
《秋兰绽蕊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5.3cm,横25.8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明安国玩”、“交翠轩印”、“仲珪”3方。
图绘秋兰数茎,兰叶修长劲挺,兰花吐蕊,清丽雅逸。兰叶用双钩填彩法描绘,笔触粗重劲利,以深绿填彩;花蕊用白粉加淡墨点画,墨、色交融。构图简洁。
对开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写兰反楚辞,亦足终古矣。底识其为秋,疏叶濩冷蕊。意出常人表,或远代其子。”钤“八征耄念之宝”、“自强不息”、“太上皇帝之宝”等玺印。
清《石渠宝笈》著录。
《胆瓶秋卉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6.5cm,横27.5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交翠轩印”、“神品”、“子京父印”、“项元汴印”、“项墨林鉴赏章”、“张则之”6方。
图中瓶架上置一蓝釉长颈瓶,内插菊花。花朵施以勾勒填色法,花叶用没骨法出之,刻画自然细腻,渲染柔和润泽。秋菊艳丽而不失于秀雅,此图为南宋写生画中的优秀作品。
画页左侧题诗:“秋风融日满东篱,万叠轻红簇翠枝。若使芳姿同众色,无人知是小春时。”此为即景诗,描写瓶中之花轻红淡雅,叠簇于翠枝。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花似菊而红,叶则迥然异。自题属冬篱,殊难解用意。徒以设色工,选藻许其厕。辛亥清和御题。”钤“八征耄念之宝”、“自强不息”、“太上皇帝之宝”。
清《石渠宝笈》著录。
《晴春蝶戏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3.7cm,横25.3cm
本幅无款识。钤半印一方,印文模糊不辨。原载《四朝选藻图》册,旧签题“李安忠作”。裱边钤“太上皇帝之宝”、“八征耄念之宝”。
图中绘体态雍容华丽的凤蝶、娇小素净的粉蝶等蛱蝶15只和胡蜂1只,或平展双翼,或振翅飞舞,在明媚的春光下宛若俏丽的花团漫天绽放,形象生动地体现出“蝶戏”的创作主题。在蜂、蝶的塑造上,勾勒与渲染浑然一体,先以极细而淡的线条勾勒轮廓,然后再“随类赋彩”,或以粉白、土黄多层积色,或在墨线中填重彩,晕染工细而色泽丰富,展现出蛱蝶翅翼的绚烂之美。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七言诗一首:“『』蝡肖翘高复低,春园风物已昌兮。宣和画院曾经试,何未明拈逐马蹄”。钤“八征耄念之宝”、“自强不息”等印。
《夏卉骈芳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3.7cm,横25.2cm
本幅无款识。钤印一方,印文模糊不辨。裱边钤清乾隆皇帝“八征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玺印2方。
此图表现暖风薰醉,群芳争艳,馥郁的花香似从画面中扑鼻而来。锦葵红艳,栀子洁白,百合娇黄。画家不仅工致入微地刻画出花瓣的丝丝纹理和叶片的缕缕筋脉,而且在设色上也力求逼真贴切,锦葵用白粉勾染花朵,并着曙红色由花心向外渐次晕染,丰富的色调变化增强了画面的层次感,同时也渲染出鲜花的生命活力。叶片着色虽较轻浅,然用水晕的方法表现出绿色的深浅变幻,显示出夏日的无限生机,也烘托出群芳的明媚娇艳。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五言诗一首:“夏卉弗注名,而却含至理。白白与红红,黄忘忧以喜。分明诠五千,无名名之始”。下钤“八征耄念之宝”、“自强不息”印2方。
《无花果图》
宋,绢本,设色,纵24.8cm,横25.3cm。
本幅无款识。钤印半方,印文模糊不辨。裱边钤乾隆皇帝“八征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古稀天子”等玺印3方。
图中无花果已然成熟,撑开绿萼露出了果实。此图以中锋行笔,淡墨勾勒,线条细劲流畅,显现出画家以线塑形的娴熟功底。叶片色彩的渲染则是先在叶尾部着以墨绿,再用清水将绿色向叶尖晕开,不仅呈现出浓淡有致的色泽变化,且枝叶的鲜活姿态也得以表现。含苞者敷以石绿色,绽开者用白粉染出,清浅的绿色构成画面的主调,体现出宋人花鸟画淡雅清逸的美学品格。
对幅有清乾隆皇帝御题五言诗一首:“果结必资花,却有无花者。别名木馒头,或因形弗雅。缀子于叶间,累累复若若。七利名徒传,几团见实寡。钱塘特写斯,应寓别意也。庶子与家丞,个中两弗假。”钤印“用笔在心”。
《春溪水族图》
宋,绢本,设色,纵24.3cm,横25.5cm
本幅无款。钤清内府收藏印“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鉴赏”、“无逸斋精鉴玺”、“宣统鉴赏”等5方。裱边钤有乾隆朱文玺印“古稀天子”、“太上皇帝之宝”、“八徵耄念之宝”3方。
此图是现存宋画中游鱼类题材画的一幅佳作。春暖花开,群鱼戏藻。鲢鱼摆尾漫游,鲶鱼回身在后,鳜鱼则迎头向上,隐喻了“连年有贵”的吉祥含义。画家通过鱼儿欢快游动时自由弯转的体态和藻类植物在游鱼冲击下漂浮不定的形状,巧妙地暗示出流水的动势以及春水的清洌透明感。3尾大鱼均施以工笔重彩,用笔沉稳工致,片片鱼鳞描绘得一丝不苟;而衬景的小鱼、小虾和水藻则纯用没骨法渍染,将鱼虾的灵动和水藻的轻盈表现得恰到好处。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七言诗一首:“庄惠曾论知弗知,传为奇语却无奇。试如驳曰我非子,便是答云彼岂斯。春水初生具春意,文鳞群泳爱文漪。漫訾意浅色鲜耳,颇类濠梁博辩时。戊申仲秋御题。”“戊申”为乾隆五十三年(年)。钤“古稀天子之宝”、“犹日孜孜”印。
《出水芙蓉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3.8cm,横25cm
本幅无款。有残印一角。裱边贴签:“吴炳出水芙蓉”。
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荷花占据整个画面,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抢眼而夺目,布局、设色端庄大气,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气质表现得十分完美。
莲瓣的描绘技法类似后世的“没骨”法,不见勾勒之迹,渲染出花瓣既轻盈又腴润的质感。画家的写实功力极为扎实,每片莲瓣的形状、角度、色泽和光感都安排得无懈可击。至于瓣上红丝、蕊端腻粉,也一一仔细料理,微妙之处,使人叹为神工!
旧题吴炳绘,无据。
存《名笔集胜》册中。《虚斋名画录》著录。
《牡丹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8cm,横22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黔宁王子子孙孙永保之”。
图绘牡丹花后魏紫,花冠硕大,重瓣层叠,娇艳华贵,左右以绿叶相衬。花瓣层次丰富,刻画入微,先用中锋细笔勾花瓣,然后用胭脂红层层渲染,以浅黄色点花蕊,以花青汁绿染花叶。此图页精工富丽,美不胜收,构图丰满,设色艳而不俗。
《碧桃图》页,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8cm,横27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于”、“腾”、“阿蒙精赏”3方。
图中盛开的碧桃红白相映,枝叶扶疏,娇柔妩媚。虽然画面上仅绘桃花两枝,但它的繁花簇簇、苞蕾盈枝则透露出浓郁的春意。花瓣用多变的细线条勾描后再以白粉或粉红色多层晕染,嫩叶用细红线勾轮廓和叶筋,然后填以花青和汁绿。整幅画面赋色淡雅,自然生动,体现了宋代册页画小中见大的风貌。
《夜合花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5cm,横25.4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大观”、“明安国玩”2方。
图中夜合花一根两枝,右枝花朵含苞未放,左枝花朵半开半合,洁白如玉,清雅绝尘。花朵轻勾淡染,用白粉点画花蕊,花叶先以细笔勾勒轮廓和筋脉,后用汁绿与花青染之。绿叶穿插向背,层次安排巧妙,画面简约而不单薄。
清《石渠宝笈初编》著录。
《荷蟹图》
宋,绢本,设色,纵28.4cm,横28cm
本幅无款。钤印一方,印文模糊不辨。
图中残败的荷叶枯黄斑驳,半浸于水中,一只雌蟹挥螯伏于叶上。潺潺流水中生长、飘浮着红蓼、蒲草、浮萍、水藻等,其叶片边沿均已泛黄,显示出时已临秋,荷叶的颓势与雌蟹的鲜活形成强烈的对比。画面刻意求真,荷叶用双钩夹叶法描绘,叶之叶筋、斑纹及莛上的小刺都刻意求工,雌蟹用笔缜密严谨。此图画面意境生动,题材别出新意,为宋人写实画作的典范。
《蓼龟图》
宋,绢本,设色,纵28.4cm,横28cm
本幅无款。钤一印,印文模糊不辨。
图绘溪水岸边,泥坡碎石,红蓼吐艳,野菊轻绽。一只老龟缓缓爬上坡岸,未及出水,便被蓼花上的小蜂所吸引,驻足昂首仰望,后足仍浸于池中,其悠闲自在、与世无争的神态表露无遗。用笔兼工带写,红蓼、乌龟以中锋细笔勾描,小草、花蕊用小写意法,工写结合,笔法灵活多样,设色淡雅清秀。
《群鱼戏藻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5cm,横25.5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季彤平生真赏”、“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裱边钤“虚斋审定名迹”。
《庄子·秋水篇》中有“濠梁观鱼”的著名典故,故“鱼乐图”成为中国绘画的传统题材。“鱼”又谐“余”之音,有祝颂丰穰之吉祥寓意。
图中绘小鱼5尾,欢快地游戏于荇藻之间。
鱼身用没骨法墨染而成,其光滑、细腻而富于弹性的质感表现得非常充分,线条圆浑流畅;黑脊与白肚之间过渡自然;口、眼、鳍、尾之刻画逼真而具立体感。鱼的游向各异,远近分明,荇藻轻灵而富于动感,构图生动活泼,是宋人画鱼的名作。
存《名笔集胜》册中。《虚斋名画续录》著录。
《写生草虫图》
宋,绢本,设色,纵25.9cm,横26.9cm
本幅无款。画面钤鉴藏印共计7方,分别为右上角“项墨林鉴藏章”,右下角“毅崛眼福”,左下角“于腾私印”、“丁伯川鉴赏章”、“懋和真赏”、“吴氏珍藏”、“伸之”。
画面右侧绘野生花草,狗尾、紫菀莛叶穿插。菜粉蝶落在花上吸取花蜜,蜻蜓徐徐低飞,蚱蜢跃跃欲跳,整幅画面充满动感。3只昆虫在画面上的等边三角形构图平衡了丛生的野草所造成的重心偏倚,使画面结构稳定。野草和花叶用花青加汁绿勾填,花用没骨法出之,昆虫兼工带写,形态逼真。
《水仙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6cm,横26cm
本幅无款印。裱边旧题签:“赵子固写生水仙”。
图中水仙花开,清新可人,叶片四展而不零乱,飘逸潇洒,并将画面分割成五部分,花蕊处于中心偏上位置,引人注目。花瓣以尖细之笔勾勒轮廓,再染白粉,花蕊以橘黄点染,设色淡雅清逸。此图着笔简洁而韵味无穷。
《松涧山禽图》
宋,绢本,设色,纵25.3cm,横25.3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黔宁王子孙永保之”、“项墨林鉴赏章”、“神品”、“项元汴印”。
图中古松苍劲,枯藤缠绕,怪石嶙峋,山泉奔流而下,水花飞溅。山鹊或凌空飞鸣,或栖止啄食于山涧之中、树石之上,形象生动。松干用浓墨画出,松针以花青勾染,竹叶采用严谨的双钩填色法描绘,而山石则用淡青加墨皴染,使之富有坚硬的质感。此图画风工整细腻,用笔苍秀劲健,展现了自然界生机勃勃的景象。
《驯禽俯啄图》
宋,绢本,设色,纵25.7cm,横24.1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宋犖审定”。裱边题签:“宋人驯禽俯啄”。
图中一只麻雀立于浅蓝色敞口瓷罐上,低头欲啄罐沿。麻雀身系红绳,绳端拴一圆环,表示已被擒获豢养。麻雀属难以驯化之鸟,画面中的瓷罐内虽有白米,雀却不食,表达了向往自由生活的心愿。画家先以尖细之笔绘出麻雀的轮廓、羽绒,再用浓墨、淡赭点画出翅膀、尾羽和眼目。
清《石渠宝笈》著录。
《白头丛竹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5.4cm,横28.9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佟氏家藏”。
图绘小竹数竿,清翠嫩绿,两只白头鹎栖于枝头,一只低头梳理羽毛,一只遥视前方。竹用双钩填彩画法,笔墨缜密严谨,色调沉着。山雀用淡彩层层晕染,再以尖毫细笔绘出绒羽,刻画准确,富有毛绒的质感。
清《石渠宝笈》著录。
《鹡鸰荷叶图》
宋,绢本,设色,纵26cm,横26.5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宋犖审定”,又半印一方,印文不辨。裱边题签:“宋人画鹡鸰荷叶”。
图中荷塘里枯枝断茎,一片残败的荷叶向上斜出,翻卷的叶面,满布虫蚀的痕迹,一只鹡鸰停驻其上,双爪紧握荷茎,扭颈俯视,神情专注,为萧瑟的深秋平添了几许生气。鸟羽刻画细腻,先用色渲染,然后以极细之笔勾出,笔法生动秀逸。构图疏密有致,动静结合。
《霜篠寒雏图》
宋,绢本,设色,纵28.1cm,横28.7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宋犖审定”。裱边题签:“宋人画霜篠寒雏”。
5只文鸟集于枯棘上,姿势各异,神态如生。枯棘下的竹枝色黄叶疏,点明了瑟瑟秋意。画家将聚集4只文鸟的重心着落于画面中心偏左的位置,而将另一文鸟绘于右侧高处的棘枝上以分散重心,但它回眸向下的眼神与另外4只相呼应,如此布局使画面既错落有致而重心突出。文鸟的描绘先勾出轮廓,再用细劲的笔锋绘出羽毛,并施以淡墨、赭石等色,渲染出毛绒的质感;竹叶使用双钩笔法,然后渲染;竹竿采用白描法;荆棘则一笔画出,显得苍劲老到。
《石渠宝笈》著录。
《红梅孔雀图》
宋,绢本,设色,纵24.4cm,横31.6cm
本幅无款识。钤鉴藏印“真赏”、“都尉耿信公书画之章”、“公”、“信公珍赏”、“丹诚”、“宜尔子孙”、“珍秘”、“会侯珍藏”、“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裱边钤鉴藏印“信公监定珍藏”。
中国古代以孔雀为题材的绘画不多见。此图绘溪边春色,以近远景搭配,表现出自然界的勃勃生机。正中一树梅花盛开,两侧辅以山茶、古柏、翠竹、迎春。孔雀一对,雄者栖于树干,回首梳翎;雌者倘佯岸边,低头觅食。其毛羽斑斓,与花树汇成一片绚烂春光。此图难能之处在于布局繁密但杂而不乱;设色富丽但艳而不俗。梅、柏枝干用焦墨勾皴,苍劲古朴,与周围花卉禽鸟的纤细娇美恰成互补。作者当是擅长状写升平景象的画院高手。
本幅右侧题“马麟”细款,但细察周围有挖痕,应系从别处移来。
对幅有耿昭忠题记:“此图花木禽鸟极其精工。《画髓》评云:‘远欲其子得誉,多于己画题作马麟。’夫岂其然?千山信公。”钤“虚斋珍赏”及耿氏藏印5方。
存《名笔集胜》册中。《虚斋名画录》著录。
《乌桕文禽图》
宋,绢本,设色,纵27.5cm,横26.9cm
本幅无款识。钤鉴藏印“义斋清玩”、“宋荦审定”。裱边题签“宋人画乌桕文禽”。
图写雪后溪边,天色晦冥,老梅初放。树栖绶带鸟一双,毛羽绚烂。自来图写文禽,多置之明媚春光中,此幅独以肃杀冬景反衬之,极具匠心。树下溪流湍急,水花飞溅,岸石上覆盖积雪。画家以水墨烘染阴天,以白粉表现积雪,以流畅的曲线描绘流水,皆具功力。最为独特的是为了表现溪岸岩石为水冲蚀而形成的蜂窝之状,另创皴法,前此未见。
存《宋人集绘》册中。《石渠宝笈三编》著录。
《溪芦野鸭图》
宋,绢本,设色,纵26.4cm,横27cm
本幅无款识。鉴藏印钤“真赏”、“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珍秘”、“长宜子孙”、“公”、“信公珍赏”、“会侯珍藏”、“丹诚”、“都尉耿信公书画之章”。裱边钤“信公鉴定珍藏”。
图绘溪边芦苇、茨菰丛生,枝繁叶茂,生机勃勃。雄鸭在岸边单足站立小憩;雌鸭于水中回首梳羽,姿态闲适,气度雍容。此图意在表现一种祥和安定的气氛,应是南宋画院点缀升平之作。构图成熟简练,画面左中部为芦苇所荫蔽,给人安全之感;右上方则留出一片水面,启人遐思,以免闭塞。敷色精细写实,雄鸭毛羽的表现尤见功力。今色彩虽已暗旧,尚可想见当年斑斓生辉之状。
对幅有耿昭忠题记:“黄要叔鸠竹图余素珍之,此页气韵精神悉与合一。绘事至此,深入三昧矣。昭忠识。”
《绣羽鸣春图》
宋,绢本,设色,纵25.7cm,横24.1cm
本幅无款识。钤鉴藏印“宋犖审定”。裱边题签:“宋人画绣羽鸣春”。
图中画一只美丽的山鸟,单足立于太湖石上,神情凄楚,啼鸣不止,右爪不安地刨动。细观乃知其被一细绳系于石上,失去自由。作者用心至为深婉。宋欧阳修有句云:“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亦即此意。
太湖石的皴染较为粗疏,与小鸟翎毛之精细形成对比,主次分明。周围不设衬景,更显鸟之孤独。禽类本无表情,画家借鉴人类眼睛的画法表现其心理,堪称妙笔。
存《宋人集绘》册中。《石渠宝笈三编》著录。
《斗雀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4.2cm,横25.4cm
本幅无款识。鉴藏印钤“真赏”、“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珍秘”、“宜尔子孙”、“丹诚”、“都尉耿信公书画之章”、“信公珍赏”、“公”、“会侯珍藏”、“绍勋”。裱边钤“信公监定珍藏”印。
善于抓住瞬间的精彩场面来表现自然界的勃勃生机,是宋人小品的特色之一。本幅绘两只小雀在平坡之上嬉戏争斗,滚作一团。画家采用虚实结合、突出重点的画法,于雀的翅、尾翎毛只是粗写动态,头、腹毛羽更是淡染轻描。着力加以刻画的是雀之爪、喙和二雀相互逼视的双目。图中占上风之雀,左爪紧抓住对方的喙,右爪紧握对方的爪,正待欲啄,其喙却也被对方死死地抓住,形成谁也啄不得的僵持局面,颇有情趣。两只小雀皆羽翼大张,动感和力度在此充分体现。此情此景万难想象而成,当是细致观察所得。
对幅有耿昭忠题记:“黄居寀能世其家学,点染具简澹野逸之致。画史以黄家富贵评之,未必无议。千山耿信公。”虽题为黄居寀作,无据。
存《名笔集胜》册中。《虚斋名画录》著录。
《榴枝黄鸟图》
宋,绢本,设色,纵24.6cm,横25.4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张笃行印”,另有2印不辨。
深秋时节,石榴成熟,绽开表皮,露出累累果实。石榴叶已由绿变黄,有的枯萎,有的被虫蛀蚀,写出了秋日的萧瑟。一只肥硕的黄鹂衔着小虫栖于榴枝上,悠然自得。黄鹂的羽毛经淡赭、黄色晕染后再用白线勾描,近于“没骨”。石榴枝叶赋色对比鲜明。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榴子熟时莺转时,野虫衔得集横枝。笑他自喜权供饱,忘却有人弹挟之。辛亥清和御笔。”钤“八征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八征耄念”、“自强不息”玺印。
清《石渠宝笈》著录。
《疏荷沙鸟图》
宋,绢本,设色,纵25cm,横25.6cm
本幅无款印。
图中所绘残败的荷叶表明了时当秋日,荷塘的一角,一枝枯瘦的莲蓬横出画面,鹡鸰栖止于莲梗上,侧首注视着上方的一只小蜂,其凝神专注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莲梗两端的鹡鸰与莲蓬巧妙地平衡了画面,而鹡鸰目向小蜂的视线则带动观者的视线落于画面上方,这种布局使画面显得既稳定又生动。此图格调典雅,用笔精致,画风细腻,荷叶枯黄的斑点和细小的筋脉均描绘得一丝不苟。
对幅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叶败花残枝亦枯,何来沙鸟立斯须。伊人意寓南迁代,以写其瞻爰止乌。”鉴藏印钤“八征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自强不息”。
清《石渠宝笈》著录。
《梅竹双鹊图》
宋,绢本,设色,纵26cm,横26.5cm
本幅无款。钤鉴藏印“宋犖审定”、“嘉庆御览之宝”,又半印一方,印文模糊不辨。裱边题签:“宋人画梅竹双鹊”。
绿竹丛中逶迤伸出白梅两枝,清丽冷艳。两只鸲鹆栖于枝头,翘首顾盼。鸟羽用细笔勾描,然后以墨或淡彩晕染,近似“没骨”法。梅花用白粉和淡黄色勾填,层次丰富。竹叶用双勾法勾勒轮廓,再染以花青、汁绿、赭石等色。
清《石渠宝笈》著录。
《瓦雀栖枝图》
宋,绢本,设色,纵28.6cm,横29.1cm
本幅无款识。钤鉴藏印“宋荦审定”。裱边题签:“宋人画瓦雀栖枝”。
麻雀常宿于檐瓦之间,故一名“瓦雀”。图中从左向右伸出海棠一枝,果实散挂枝头,树叶已染秋霜,间杂红、黄、绿色,斑斓可爱,惜叶、果有些已遭虫蚀。海棠枝头栖息着瓦雀5只,其中4只或缩颈养神,或整理羽毛,姿势各异,神态安适,唯中间一只发现头顶树叶上落有小蜂,故昂首注目,张口欲啄,小蜂似发现险情,翘尾开牙,准备应对。此画面静中寓动,张弛有致,深合画理。
瓦雀翎毛刻画精细,高度写实。海棠取轻勾淡染之法,以表现秋叶缺乏水分的轻、薄质感。瓦雀和果、叶以枝条贯穿,若网在纲,有条不紊。细观墨笔枝条虽细,然尚以浓淡墨分出阴阳向背,富于立体感,显得刚健有力。
存《宋人集绘》册中。《石渠宝笈三编》著录。
《红蓼水禽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5.2cm,横26.8cm
本幅无款识。鉴藏印钤“真赏”、“都尉耿信公书画之章”、“公”、“信公珍赏”、“丹诚”、“宜尔子孙”、“汉水耿会侯书画之章”、“漱六主人”、“陈定”、“项子京家珍藏”、“墨林秘玩”、“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裱边钤“信公监定珍藏”。
图绘水边一枝红蓼,小花盛开。水鸟发现波中青虾,悄然飞落红蓼枝头,引喙而啄。红蓼被水鸟的体重与蹬力压弯,梢头、叶尖浸入水中。而青虾在水中灵活地悠游,对面临的危险浑然不觉。自然界中这惊险的一霎被巧妙地摄入绢素,极为生动传神。水禽和红蓼设色鲜丽,工笔细写。小鸟纤细的毛羽清晰可数,连蓼花粟米大的花冠也用紫红、粉白晕染得一丝不苟,层次分明。而水中的青虾和荇藻则采用模糊的手法表现,唯以淡墨绿一色染成,类似写意画法。因而虽不画水,却水旱两界分明。
对幅有耿昭忠题记:“传写物态,蔚有生意,徐崇矩岂惟不坠祖风,直可领袖后学。襄平耿昭忠题。”
存《名笔集胜》册中。《虚斋名画录》著录。
《秋树鸜鹆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5cm,横26.5cm
本幅无款识。鉴藏印钤“大观”葫芦形朱文印和“桂坡安国监赏”及“宣统御览之宝”朱文印。
图绘秋日里一只鸜鹆栖于桐树之上,利爪紧握枝干,扭颈侧目似在谛听。鸜鹆目光锐利,体态丰满,尾翼整洁,羽毛黑亮,而树叶则满布虫蚀,拘挛蜷曲,颜色枯黄。构图奇崛突兀,迥异常品。鸟为纯黑一色,故全身皆用墨染,然不同部位之毛羽的质感、层次均表现无遗,何止“墨分五色”而已!古人墨法之妙于此见之。蚀朽的树叶在画家高超的技法下“化腐朽为神奇”,勾描晕染,层次丰富。中国工笔画常写病叶,原因在此。而此图之叶堪称极致。
存《纨扇画》册中。曾经《石渠宝笈初编》著录。
《青枫巨蝶图》
宋,纨扇页,绢本,设色,纵23cm,横24.2cm
本幅无款。鉴藏印钤“大观”葫芦形朱文印以及“石渠宝笈”、“乐善堂图书记”、“重华宫鉴藏宝”3印。钤清乾隆、嘉庆二御览印。
图左下方伸出嫩绿色枫树一株,枝叶婆娑。一只赭黄色巨蝶从右上侧凌空飞临,与枫叶构成平衡的对角关系。更有鲜红色瓢虫伏于枫叶之上,十分俏皮。画风高度写实,细致入微。画法的特点一是细线勾勒,笔若游丝,使蝶与枝、叶的形态皆极为轻倩灵秀;二是设色淡雅明快,红、绿、黄对比鲜明,给人以清新出尘之感,不落浓艳俗套。
存《纨扇画》册中。《石渠宝笈初编》著录。
《搜山图》卷
宋,佚名,绢本,设色,纵53.3cm,横cm
《搜山图》卷表现的是民间传说二郎神搜山降魔的故事,所以也称为《二郎神搜山图》。二郎神的故事在民间广泛流传,在许多文艺作品中也有反映。元代有《二郎神醉射锁魔镜》的杂剧,描写二郎神与九首牛魔王、哪吒及金睛百眼鬼比试高低,最后拿住二洞妖魔的故事。据记载,最早有北宋画家高益画的《鬼神搜山图》,受到皇帝的重视。以后明、清两代,不断有传本出现。
此卷《搜山图》是南宋末或元初人的手迹。人物用工笔重彩,衣纹用铁线描,刚劲有力,形象刻画生动传神,非凡手可及。山林树木皴法豪纵,近乎南宋刘松年的风格。与同一题材的各种不同本子比较,此卷是个残本,其中缺少主神即二郎神部分,但是其绘画技巧却高出其它各本。图中描绘神兵神将们耀武扬威地搜索山林中各种魔怪。魔怪们均是各种野兽变的,有虎、熊、豕、猴、狐狸、山羊、獐、兔、蜥蜴、蛇及树精木魅等。这些妖怪,或是原形,或化为女子,他们都在神将们追逐下,仓惶逃命,或藏匿山洞,或拒绝受擒。而那些神将们则手持刀枪剑戟、纵鹰放犬,前堵后截,使妖怪无处逃身。本来,二郎神是作为正面人物来歌颂的,然而看了此卷之后,却得到了一个相反的印象。那些神兵神将,一个个凶神恶煞,使人们憎恶,而那些妖怪们却面目和善,那种惊怖逃生的内心刻画,令人同情。不知作者是有意还是无意,使观者自然地就会联想到,当时社会那些官兵对老百姓的欺压情形。
《青山白云图》
宋,绢本,设色,纵22.9cm,横23.9cm
本幅无作者款印,钤“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鉴藏印1方。对幅行书诗题:“青山晓兮白云飞,青山暮兮白云归。青松茂兮明月辉,了不了兮谁得知。”钤椭圆形坤卦印。
此图绘高山流水、白云明月,古松团瓢前一老者坐看山间风起云涌。画面似写唐代王维五言诗《终南别业》中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诗意。此诗在北宋郭熙的画学论著《林泉高致》中被录入“画意”一节,作为可资入画的题目。从此图画法看,亦是师法郭熙一派山水画法,山石兼皴带染,松枝作蟹爪形,空中用淡墨晕染出明月一轮,山间白云以墨线勾廓,外围施淡墨晕染,极好地表现出云层的体积感。
对幅题诗为宋高宗吴皇后手笔,用笔苍劲,极类高宗,则此图应创作于南宋初年。
《虚斋名画录》卷十一著录。
《大傩图》
宋,佚名,绢本,设色,纵67.4cm,横59.2cm
此画面上共画有十二个人。他们都穿着奇异的服装,戴着各式的帽子和插着花枝。帽子的式样毫不重复,除了斗笠、巾和冠之外,有的是戴着粗角的兽头,有的是农家场院器具斗、箩、箕之属。他们的手中或身上携拿着鼓、铃、檀板等乐器,或为扇、篓、帚等用具,或为花枝、瓜之属。所有人的面部都化了妆,可能戴的是假面具。十二个人团团围住,手舞足蹈,充满着欢乐的气氛。旧题《大傩图》。
描写民间风俗习惯的绘画,宋代特别发展,《大傩图》轴即是一幅风俗画。傩(音挪),是一种古老的驱除疠疫的民间习俗。《论语》中就有“乡人傩”的记载。《后汉书》记载:“先腊一日,大傩,选中黄门子弟,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唐代《乐府杂录》中描写说:“用四方相,戴冠及面具,黄金为四目,衣熊裘,持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似除也。侲子五百,小儿为之,朱褶青襦,戴面具,晦日于紫宸殿前傩,张宫悬乐。”这些描述与画上的情况基本相似。当然到了宋代,傩时的具体情形和细节,又会有许多的发展变化。从画面情形来看,其中增加了许多农具,可见这种古老的习俗,到了宋代除了驱除邪祟之外,还有祈求丰收的意味,同时也是一种民间娱乐活动。所以此幅画,从艺术到内容,都值得珍视。
《会昌九老图》
宋,绢本,设色,纵28.2cm,横.5cm
此卷描绘的是唐会昌五年(年)白居易居洛阳香山时与友人的“尚齿”之会。虽以人物为题材,但建筑部分不论整体还是细部都描绘得准确精微,水榭、房舍、板桥、河堤、护栏、石凳乃至屋内的陈设交代得一清二楚,可谓“咸取砖木诸匠本法,略不相背”,几乎可以按图构建。画家不仅对建筑的构造和做法至详至悉,而且已经开始注意通过高超的写实技巧和一定程度的透视画法在二维平面上更为真实地表现建筑物三维空间的立体感和通透感,达到使观者“望之中虚,若可蹑足”的艺术效果。尤为重要的是,图中的建筑采用北宋的界画手法,匀细的线条有利于刻画建筑物复杂的结构和构件的细部,这种水墨白描的建筑画法延续至元代并发展到了极致。
《梧桐庭院图》
宋,绢本,设色,纵24cm,横19.3cm
本幅无款印。对幅李佐贤题跋:“此幅无款,旧签题郭忠恕桐荫宫殿,乃歙鲍固叔所藏。按忠恕字恕先,宋史本传云所图屋壁重复之状,颇极精妙。游王侯公卿家,乘兴即画,苟意不欲,固请必怒,得者以为宝。观此宫殿林木可称精妙,墨色绢质亦确系数百年前之物,断为恕老笔,当不虚也。李佐贤题。”收藏印钤“鲍氏鉴藏”、“竹朋”、“李佐贤收藏书画之印”3方。
图中绘有歇山式、四角攒尖式顶的建筑,描写具体而精致。画家以直线、横线、斜线、弧线等多种线条准确地勾勒,并将它们有机地组合在一起,通过轮廓的轻重、线条的疏密,清楚地交代出殿阁远近纵深的层次和“向背分明”的体积感,比例准确合度。虽然从构图和技法上分析,此幅应出自南宋画家之手,而不是李佐贤所定的“恕老”作,但仍可谓是传郭忠恕之衣钵。
《深堂琴趣图》
宋,绢本,设色,纵23.6cm,横24.9cm
本幅无款印。钤收藏印“仪周珍藏”一方。
此图描写山斋数楹,葱树掩映,一人于堂中抚琴,二鹤在琴声中闲步。远山一带,巨壑空茫。建筑用笔粗浑,轻刻画,重意境,形象概括,细部脱略简化而不失准确真实。整幅画面清新明净的情境赋予作为绘画主体的建筑含蓄而富于想象的空间依托,使之具有了诗一般和谐浑融的意境。
《长桥卧波图》
宋,绢本,设色,纵23.9cm,横26.3cm
本幅无款印。钤收藏印“仪周珍藏”一方。
图中高架平湖的木桥刻画精微,与波澜不兴的水纹相映成趣。画面大片的空白使得作品兼具坚实与空灵之美,虚实相生的艺术效果给观者以“无画处皆成妙境”的想象空间。
《瑶台步月图》
宋,绢本,设色,纵25.6cm,横26.7cm
本幅无款印。对开清乾隆皇帝题七言绝句一首。钤乾隆内府诸收藏印。《石渠宝笈续编·养心殿》著录。
图页写中秋仕女赏月情景,人物纤秀,风格婉约,景色空濛。宋人册页中的楼阁画除了描写完整的单体建筑或建筑群的全景,还有描绘建筑局部的作品。此页即界画平台的局部,虽只是作为人物活动的背景,但深棕色嵌玉栏杆、莲花柱头装饰和台子的斗拱样式交代得准确清楚,与描绘建筑全图的作品恰是一种互补,展现了南宋楼阁小品画活泼的表现形式及丰富的表现手法。
《莲塘泛舟图》
宋,绢本,设色,纵24.3cm,横25.8cm
本幅无款印。收藏印钤“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一方。庞元济《虚斋名画录》著录。
画面长松密林,坡陀水阁。水阁内二女子,一执扇闲坐,一凭栏眺望,坡下莲塘,一女泛舟而来。图页中的水阁以细笔勾勒,刻画精微,设色淡雅,虽大不盈尺却美仑美奂。此图高度写实的绘画风格继承了北宋画院的传统,而莲塘的迷濛与空灵增添了画面亦真亦幻的抒情效果。
《仙山楼阁图》
宋,绢本,设色,纵23cm,横23.4cm
本幅无款印。对幅李佐贤题跋:“仙山楼阁不署款,按珊瑚网载赵千里有是图。红峰翠峦,瑶台琼岛,飘渺霞际,此图仿佛似之。或即属伯驹笔,抑或宋人仿本,皆未可定。其没骨山树,清润新妍。界画楼台,纤微呈露,固非近代画史所及。竹朋李佐贤。”
收藏印钤“竹朋真赏”、“佐贤”、“石泉书屋长物”、“虚斋审定名迹”4方。
此页以青绿重色描绘山水、建筑,左半部山石层层叠起,楼台殿阁自山脚下湖水边随着山势逶迤推高,直至半山。右半部水面荷叶点点,远山屏立,朵朵祥云飘渺其间。山石空勾填色,线条工细,不用皴法,摹拟赵伯驹、赵伯骕兄弟风格,承续了唐人传统。画面明丽润泽,给人清新之感。
《蓬莱仙馆图》
宋,绢本,设色,纵26.4cm,横27.9cm
本幅无款印。对幅清朝乾隆皇帝题七言绝句一首。钤乾隆内府诸收藏印。
此图设色画屋宇、远山、溪水、奇石异木、各式陈设,宛似仙境,正如乾隆所题:“参差仙馆类蓬瀛,临水依山风物清。可望不可即之处,画家别有寄深情。”画中楼台参差,亭榭栉比,曲槛回廊错落有致,整幅布局繁复,法度谨严,折算准确,透视比例亦合乎画理。同时,在处理建筑主体与周围环境气氛的关系上比北宋有进一步提高,体现出南宋楼阁画家在构图与技法上的发展。
《层楼春眺图》
宋,绢本,设色,纵23.7cm,横26.4cm
本幅无款印。对幅清朝乾隆皇帝题五律一首。钤乾隆内府诸收藏印。
此图崇楼纯以细笔勾勒,玲珑空透,远山春意烂漫,却在明丽中带有淡淡的清寂。层楼上一妇人携侍女凭栏远眺碧波中的归帆,虽然描绘的主体是没有生命的建筑物,但整幅画面却分明透露出一丝“春怨”的气息,表现出南宋楼阁画家在借物言情方面的高超技艺。
《溪山水阁图》
宋,绢本,设色,纵24.2cm,横24.7cm
本幅款署“李嵩”为后添款。收藏印有“陆氏水村”、“无逸斋”、“宣统御览之宝”3方。《石渠宝笈三编》著录。
此幅绘溪水寒林,峭壁危岩,远山空濛,白云缭绕,溪前敞榭虽只以粗笔界尺寥寥勾出,但造型准确,结构清晰。近景徒手意笔写板桥,颇有野趣。榭中人物凭栏远眺,于湖光山色映衬下,画面清秀明净而略显空寂。山石用斧劈皴,树略拖枝,带有马远风格,是宋人册页中粗笔楼阁的代表作品。
《湖山春晓图》
南宋,陈清波绘,绢本,设色,纵25cm,横26.7cm
本幅款署:“乙未陈清波。”钤收藏印“庞莱臣珍藏宋元真迹”一方。庞元济《虚斋名画录》著录。
此页以平远之法绘春山平湖。湖堤一边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深院崇楼,湖对岸小路上一人骑马远行,执鞭回望崇楼,二仆负伞荷担相随,湖阔天高,远山一带。画中人物是踏青,是出行,是省亲,是远宦,耐人寻味。楼阁虽以粗笔画出,但飞檐户牖洗练而不失准确。简括明了的线条、大片空白的院体格式与清新淡雅的色调使画面在含蓄蕴藉之中充满了春天的明媚。
《纳凉观瀑图》
宋,绢本,设色,纵24cm,横24.9cm
本幅无款印。对幅清朝乾隆皇帝题七言律诗一首。钤乾隆内府诸收藏印。《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著录。
此页绘清溪一湾,溪畔水阁掩映在蓊郁的翠树秀竹之中,背景峭壁坚崚,飞瀑如练,溪流急湍击石,清波拂岸,充满着夏日大自然的勃勃生机。水阁之中一高士白衣袒胸踞席而坐,凝视潺湲,若有所思。整幅不用界尺,粗笔徒手绘水榭,人物、树石、建筑颇有生拙之趣,极具文人画气息,是“意笔楼阁”的早期作品。
《蕉阴击球图》
宋,绢本,设色,纵25cm,横24.5cm
无作者款印。对幅清高宗弘历御题诗一首。本幅、对幅及裱边钤高宗弘历“古稀天子”、“八徵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等鉴藏印,共6方。
《蕉阴击球图》绘南宋贵族庭院里的婴戏小景。庭院内奇巧的湖石突兀而立,其后隐现茂盛的芭蕉数丛。石前的少妇正与身旁的女子专注地观看二童子玩槌球游戏。一童手持木拍正欲坐地击球,另一童子则向他急急地喊话。图中四人的目光同时落于童子所欲击打的小小球体上。构思巧妙,情节生动,显示出作者善于观察人物并且捕捉生活细节的能力。此幅在构图上巧妙地将玲珑剔透的湖石正立于画心中部,以其自身的完整性起到了镇住画面的作用,聚拢了交叠张扬的芭蕉叶及分散的人物,避免了画面因景物繁杂而出现轻浮感。此外,湖石拉开了前景人物与背景芭蕉间的距离,增强了画面的纵向层次感。在笔法上,作者注重物象间的对比互衬关系。人物与芭蕉为中锋运笔,线条工整细匀,如行云流水;着色渲染浓淡相宜,清新明洁的色调有助于表达轻松活泼的主题。湖石则以粗笔重墨表现,线条劲练,转折顿挫中见洒脱。湖石所呈现出的坚硬质地成功地衬托出人物纤秀婉约的形象及芭蕉飘逸润泽的自然美。
在宋代类似于《蕉阴击球图》的作品很多。以写实的笔法描绘民间生活、反映“市井细民”的审美趣味是宋代绘画的一大特色。当时涌现出众多绘风俗画的著名画家,如王居正、张择端、李嵩、苏汉臣等人,他们的作品以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而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原题签作者为苏汉臣。此幅虽在题材、笔法上与苏汉臣的画风较为接近,但在艺术表现的造诣上却远不及苏汉臣,因此,此图当是与苏汉臣同时代的佚名画家之作。
清内府《石渠宝笈续编》著录。
《仙女乘鸾图》
宋,绢本,设色,纵25.3cm,横26.2cm
无作者款印。对幅为清耿昭忠墨题:“风格高玅飘飘然,有凌霞绝尘之姿,是盖周文矩胸中廻出天机,故落笔超乎物表,张、吴、顾、陆何难继踵。襄平耿昭忠题。”本幅及裱边、对幅钤耿昭忠“真赏”、“黔宁王子孙永保之”、“丹诚”、“都尉耿信公书画之章”、“信公珍藏”、“珍秘”、“宜尔子孙”、“公”等鉴藏印,共17方。
图绘一鸾凤于薄云淡雾中振翅飞鸣,其背上一仙女正茫然回首目视身后的一轮圆月。画家将仙女回眸之一刹那所显露出的怅惘之情刻画的生动传神,使本来单调的景物变得极富情趣并给人以想像力。仙女的眼神原无形,然作者却利用它使圆月和鸾凤之间产生一种内在的呼应关系,使画面具有气脉贯通的完整性。画家通过描绘仙女的衣带向后飘举暗示出无形的风力,并以此表明鸾凤疾翔时的速度与强烈的动感,与圆月之间形成动与静的对比。
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仙女的造型越出了隋唐时期仕女画丰腴健壮的体态,表现出女性身材比例合理,造型匀称的特点。
此图旧签题以及对幅耿昭忠的题记均言作者是五代周文矩。周文矩受南唐后主李煜颤笔书法的影响,喜以瘦挺颤掣的笔法入画,线条多转折顿挫,刚中有柔。此图线条工谨精细,如春蚕吐丝,柔中见刚,与周文矩的用笔特点不符,因此,它应是宋代佚名画家所作。
《宋人画册》影印,清庞元济《虚斋名画录》著录。
《潇湘奇观图》
宋,米友仁作,茧纸本,墨笔,纵19.8cm,横cm
本幅无款印,后纸自题一段:“先公居鎮江四十年,作庵於城之東高崗上,以海岳命名,一時國士皆賦詩,不能盡記。翰林承旨翟公詩:‘楚米仙人好樓居,植梧崇岡結精廬。下瞰赤縣賓蟾鳥,東西跳丸天馳驅。腹藏萬卷胸垂胡,論議如何決九渠。掀髯送目遊八區,欲叫虞舜浮蒼梧。云云,餘不能記也。此卷乃庵上所見,大抵山水奇觀,變態萬層,多在晨晴晦雨間,世人鮮複知此。余生平熟瀟湘奇觀,每於登臨佳處,輒複寫其真趣成長卷以悅目,不俟驅使爲之,此豈悅他人物者乎。此紙滲墨,本不可運筆,仲謀勤請不容辭,故爲戲作。紹興乙卯孟春建康□□官舍,友仁題。羊毫作字,正如此紙作畫耳。”乙卯为绍兴五年(年),米友仁50岁。后纸另有薛羲、葛元喆、吴匏硕、贡师泰、邓宇志、董其昌等宋、元、明14家题跋。
米友仁为北宋著名书画家米芾长子,父子两人共创“米家山水”。此图绘米友仁十分熟悉的潇湘奇观景致,深得其“变态万层”之“真趣”。开卷便是浓云翻滚,隐现出远山坡脚,随着云气的飘动变幻,逐渐显露出山形,重迭起伏的峰峦影影绰绰地展现于团团白云中。中段山川始露出清晰真容,主山屹立,尖峰高耸,树丛映带,沙渚数重,甚富高远和深远感。结尾处山色又渐趋淡远,唯近处林岸、草庐明晰。自首至尾,迷濛、清明以及远近、浓淡,几度变幻,奥妙莫测。
时隐时显,忽明忽晦,迷濛又富有变化,故时人谓他“善画无根树,能描朦胧云。”(汤垕《画鉴》)同时他也很讲究笔法,以大笔触的遒劲笔法来泼染水墨,墨随笔走,在大笔涂染块面中,多有纵点、横点、落茄点和不规则的破笔点,亦见连勾带擦的线条。笔与墨的有机结合,使米氏云山兼具滋润和沉郁的特色。
清·郁逢庆《书画题跋记》、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吴升《大观录》、顾文彬《过云楼书画记》等书著录。
《昭陵六骏图》
金,赵霖作,绢本,设色,纵27.4cm,横.9cm
此图依据唐太宗昭陵六骏石刻而绘,全卷分六段,每段画一马,旁有题赞。骏马的形态既忠于原作,又注意发挥绘画之长,通过遒劲的笔法和精微的设色,将马匹的毛色表现得更加真实自然,战骑驰骋疆场的雄姿也刻画得十分生动。无论是奔驰、腾跃,还是徐行、伫立,都能曲尽其态。
六骏中,有侍者率引的飒露紫最为精采。据《旧唐书·王行恭传》记载:“初,从讨王世充,会战于邙山之上,太宗欲知其虚实强弱,乃与数十骑冲之,直出其后,众皆披靡,莫敢当其锋,所杀伤者甚众。寻有劲骑数人追及太宗,矢中御马,行恭乃回骑射之,发无不中,余贼不敢复前,然后下马拔箭,以其所乘马进太宗。行恭于御马前步执长刀,巨跃大呼,斩数人,突阵而出,得入大军。贞观中,有诏刻石为人马以像行恭拔箭之状,立于昭陵阙前。”画面选取的正是王行恭为飒露紫拔箭的刹那情景,粗壮膘悍的王行恭,右手拔箭,左手推抚,身体后倾,目光温和,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受伤的马驯顺地伫立,马头与王行恭紧紧相贴,也极富感情色彩。飒露紫前腿紧绷,后腿微屈,极细微地描绘出了战马强忍剧痛的动态。在细节刻画方面,此画较之石刻更加精微。
其余五匹,拳毛騧为李世民平刘黑闼时所乘,特勒骠为征宋金刚时所骑,均作徐步行进状,双耳竖起,目光有神。身中九箭的拳毛騧,起步轻捷,头部前昂,更显得英俊坚毅,透出久经沙场之神骏的不凡气质。白蹄乌、青骓、什伐赤分别为李世民与薛仁果、窦建德、王世充作战时乘骑,皆作奔驰之状,四蹄腾空,鬃毛飞扬,突出了飞奔的动态和勇猛的冲势,呈现出冲锋陷阵时的雄姿。六匹骏马以不同的动作、神情、气势,表现出共有的轩昂雄健气宇,在历代战马图像中堪称上乘之作。
从画风看,此图明显吸收了汉族艺术传统,继承唐和北宋时代的画马技法,尤多唐代韩干遗韵。造型准确朴拙,线描柔和匀细,设色浓重沉厚,渲染富有质感。
此图出自金代画家赵霖之手,为其存世孤本。每段题赞为金代著名书法家赵秉文所写,赵的流传书迹也甚少。唐昭陵六骏浮雕在宋初被勒石摹刻,此画与石刻拓片的线条结构几乎一致,赵霖很可能参酌了北宋的石刻拓片(原石刻现藏陕西省博物馆)而作。
该卷引首有乾隆帝书《昭陵石马歌》,后幅有赵秉文题记,指出作者是赵霖。
《石渠宝笈·续编》、《石渠随笔》等书著录。
《神龟图》
金,张珪作,绢本,设色,纵26.5cm,横53.3cm
图左上自题“隨駕張珪”,下钤“畫”字等二印。后纸有明人题记一则,年款为“成化二十一年乙巳秋九月望日,熏沐頓首謹跋”。又钱士叔题记。钤“奎章”、“天”、“曆”、“項子京家珍藏”等鉴赏印多方。
龟在古代为祥瑞之兽,与麟、凤、龙并称“四灵”,外加白虎,又称“五瑞”。此图右下临水沙滩上绘乌龟一只,仰首,口中喷出一股云气,祥云中现出一轮红日,日中有“『』”字。衬景是广阔的水面和沙丘,使画面平添了神秘感。此图用笔工整细腻,龟之甲纹描画得一丝不苟。构图简洁,设色妍美,画风近院体,为张珪传世孤本。
清内府《石渠宝笈·初编》著录。
《秋柳双鸦图》
北宋,梁楷作,绢本,墨笔,纵24.7cm,横25.7cm
纨扇页,行书署款“梁楷”二字。
此图前人定名《秋柳双鸦》,实则写唐代诗人王维五言绝句《鸟鸣涧》诗意。王维的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描绘鸟鸣涧春山月出的夜景,既幽静,又有生气。梁楷的画,以渴笔焦墨绘一节断裂的枯柳,三两根枝条昂扬向上又飘拂而下,突兀地将整幅扇页中分为二,构图大胆,以奇致胜。大片空白处淡墨晕染出的薄云满月,给空谷春山平添了几分神秘。初升的月亮惊起的两只山鸟奋飞呼鸣,打破了夜空的静寂,老柳虽然细弱,枝条却仍坚韧,使观者感受到自然生命的搏动。
梁楷作画,以“减笔”闻名,此幅亦不例外,寥寥几笔就生动地勾画出所表现物象的主要特征,描绘出花鸟的内在神韵。大片的空白使画面显得空濛含蓄,给人以笔墨有尽而意无穷的想象空间,达到了“于无画处皆成妙境”的艺术效果。
《采薇图》
宋,李唐作,绢本,水墨淡设色,纵27.2cm,横90.5cm
这是一幅历史题材的绘画作品,是以殷末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故事为题而画的。司马迁所著之《史记》中即有“伯夷列传”,伯夷和叔齐是殷的诸侯孤竹君(国在今河北卢龙南)的两个儿子,孤竹君立其三子叔齐为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要把继承权让给哥哥伯夷,伯夷不肯接受,说这是父命,不可违背,最后逃跑了。叔齐见状也离家出走。兄弟二人出走后先后投奔了西伯姬昌(即周文王),不久姬昌死,儿子姬发(即周武王)要出兵讨伐纣王。伯夷、叔齐拦住姬发的马头谏阻,认为臣子造反讨伐君王是大逆不道的。武王伐纣取得胜利后,伯夷、叔齐深以为耻,表示决心不吃从周朝土地上长出来的粮食,于是逃隐至首阳山(在山西永济县境),采食野菜充饥度日,最后双双饿死在山里,临死前还作了一首采薇歌:“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表示了坚决不屈服的志向。
李唐所画的《采薇图》,即着力刻划了这两个古代宁死不愿意失去气节的人物。图中描绘伯夷、叔齐对坐在悬崖峭壁间的一块坡地上,伯夷双手抱膝,目光炯然,显得坚定沉着;叔齐则上身前倾,表示愿意相随。伯夷、叔齐均面容清癯,身体瘦弱,肉体上由于生活在野外和以野菜充饥而受到极大的折磨,但是在精神上却丝毫没有被困苦压倒。作者着墨不多,就把伯夷、叔齐在特定环境下的神态描绘得淋漓尽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李唐采用这个历史故事来表彰保持气节的人,谴责投降变节的行为,在当时南宋与金国对峙的时候,可谓是“借古讽今”,用心良苦。
《踏歌图》
南宋,马远作,绢本,设色,纵.5cm,横cm
“踏歌”是中国南方乡间一个非常古老的习俗,村民们辛苦耕耘一年,终于迎来了丰收,于是全村的男女老幼,踏着节拍,边歌边舞,欢庆收获并感谢大自然的恩赐,就好像过年过节一样快乐热闹。
从表面上看,《踏歌图》像是一幅表现自然山川风貌的山水画,而实际是一幅描绘人间生活的风俗画。作者马远在图中安排了不多的几个点景人物,使画中的主题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画家并没有去描绘乡间踏歌盛况的全貌,而是选取了几个非常有代表性的乡民形象:一个中年村民,因为高兴多喝了几碗酒,步履蹒跚,摇摇晃晃,醉意十足,但是那个盛酒的葫芦却没有忘记,仍然好好地背在肩上;一个白胡子老汉,同样也喝了不少酒,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双脚离地,手舞足蹈,兴奋异常。他们的举止行为已与他们的年龄不相符合,所以显得特别滑稽可笑。作者马远描绘了这几个成年人之后,觉得还不足以表达欢快纵情的气氛,特地在画幅的左下角安排了男女两名幼童,他们回过身来,瞪着惊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长辈,平时家长的恃重和威严怎么都没有了?年龄稍大的女孩,还用手捂住了嘴巴,偷偷在发笑。这两组点景人物相互呼应、相互衬托,把“踏歌”欢愉快乐的情绪推向了极致。可是细看图中,作者只不过画了六个人,却能将气氛渲染得如此充分。从这六个村民身上,完全可以感受到整个村庄中传出来的歌声、踏地的节拍声和欢快的笑声。画家马远“以一当十”、“以小见大”的艺术表现手法,实在是太高妙了。
几个人物在图中所占的位置很小,但却最为引人注目。人物线条挺拔刚劲,人物动态活泼有趣,都显示了马远不凡的技艺。
马远画山石的方法也极有特点。他运用毛笔的侧锋平扫,以表现陡峭的山势和坚硬石头的质感,山石犹如巨斧劈出一般,这种用笔的方法被人称之为“斧劈皴”,从《踏歌图》轴中亦可见一斑。在画幅的构图方面,马远也有创新。他喜欢将图中的山石集中于某一边角,形成虚实的对比,故此他有了“马一角”的称呼,当然在这件作品中这一特点不是十分明显。马远画树也有自己的习惯,他经常把树的枝条画得向下斜拖,所以有人将它归纳为四个字“拖枝马远”。
在马远的这幅《踏歌图》的上方,题有五言绝句一首,这是南宋皇帝宁宗赵扩抄录北宋王安石的诗句。诗为:“宿雨清畿甸,朝陽麗帝城,豐年人樂業,壟上踏歌行。”这是南宋皇帝对太平盛世的企盼,供奉宫廷的画院画家马远即以此诗为题作画。
《枫鹰雉鸡图》
南宋,李迪作,绢本,设色,纵cm,横.5cm
此图又称《鹰雉图》或《鹰窥雉图》,是传世宋画中罕见的巨幅,由南宋宫廷画家李迪创作。据左上方署款“慶元丙辰歲李迪畫”,知作于宋宁宗庆元二年(年)。
画面作对角线构图,主体禽鸟雄鹰置于左上角枯枝巅,俯首下视,紧盯着右下角的锦雉。雉鸡张口鸣叫,正向草丛中窜逃。斜线的呼应关系和雉鸡奔向画外的动态,营造出强烈的紧张气氛,扣人心弦。画家着意刻画苍鹰的眼、喙、爪三个关键部位,目光圆瞪,钢喙如钩,爪尖扣进树皮,既突出了鹰的凶猛矫健秉性,又强调出捕捉猎物时的力之凝聚和意念之专注,可谓真实传神。雉的形象也逼真如生,仓惶奔逃的姿态,惊惧的目光,乍开的羽毛,尤其是蹬出后腿又收缩脚爪的动作,准确地刻画出急于逃命又难脱厄运的情状,可见作者体察生物及其捕捉瞬间之动态的敏锐洞察力和写生传神的高超表现力。
作品的笔墨敷彩技巧也十分成熟。禽鸟工整精细,设色轻淡,承北宋崔白以来的院体花鸟传统画更增动感和生意。树干粗勾细染,斑纹点点,呈苍劲之质。枫叶、兰草、丛竹则细笔双勾,淡墨渲染,形体富有弹性,又疏密有致,画法遵循“宣和体”的写生法则。山石运斧劈皴,兼作笔实墨重的擦染,近李唐又存北宋之法。此图堪称宋代院体花鸟画的巨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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